他求问为何世间那么多难题无处寻解,高僧光裸的脑壳闪耀着与天际神佛相接的智慧,他说:“所有难题,谜底自在人心。阿弥陀佛。”
“施主,请供二百香火钱。”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一个问题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你只需要再上升一个高度就可以。
达达利亚拍了拍钟离的肩,眼神诚恳:“从来没有什么真假,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
02
果不其然,又失败了。
看来公园不是什么告白的风水宝地,无数情侣在此遭受无妄之灾,最终以一巴掌结束自己的爱情。可达达利亚多少有点委屈,他和钟离还什么关系都没有,结果聊着聊着也莫名挨了一巴掌。
起因是钟离抽完了那支蜜桃爆珠,然后看着夕阳。他对过去高谈阔论,最终以一个沉重的话题结尾:“实不相瞒,我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说自己八岁的时候开始思考人类与宇宙的联系以及人类存活于世的意义,现在二十八岁,一个星期内想的最多的却是自己当天要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这样的人生已经没有持续的意义了。
他决定去死。
但在死之前钟离依然心怀众生,想为人类哲学事业做出一番贡献。他想让达达利亚用摄像机为他拍摄一段影像,他会把自己毕生的感悟与智慧交托于录像带,希望后人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如果不行,是他们没品。
钟离说完后,殷切地看着达达利亚,寻求他的想法。
达达利亚觉得大脑很痛,钟离刚刚好像说了一堆很难懂的话,但是他思来想去,发现对方没有问问题,没有问题的事情他更难给出答案。
自己的处境似乎太被动了,他应该懂得反客为主。
于是达达利亚对他点点头,问他:
“所以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钟离愣了一下,可能是想摸他的头表示对他思考的赞许,但是手掌的角度不太对,变成了一巴掌扇在达达利亚脸上。
达达利亚捂着脸,有些无措。
钟离气得站起来,又坐下。
他低着头,用虎口扶住额头在思考,最后言语间满怀对自己可悲人生的绝望:
“蓝色。”
03
达达利亚发现钟离不单是一个善于思考的哲学家,更是一个真诚的人。
他不是那种说穿蓝色内裤,脱下裤子却亮出绿色内裤的人。他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达达利亚在扒掉他的衣服时,如是想到。
他内心虔诚,对钟离的喜爱增添几分,用手指在身下人柔软的腹部上画了一个爱心,默念道:
钟门。
钟离不懂这种奇特的仪式,但性爱使他如鱼得水,好似快要窒息,突然又畅快呼吸。他在重复的机械运动间头脑清明起来,中枢神经系统工作活跃,开始思考现在的处境。
抛去达达利亚缺少脑干的可能,他的死亡之所以没有受到重视,很可能是周围人都把这当成一个玩笑。
人类对于不能理解的事情总是抱有自动屏蔽的态度。
看不见便不存在,存在也当看不见。
钟离深深地吸一口气,他对身上律动的人说:“你抬起头,能看到什么?”
达达利亚处于释放的边缘,大脑正一片混沌,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仰起脸,在逼仄潮闷的小房间里左顾右盼。最后低下头,回答他的问题:“天花板、油渍、苍蝇。”
钟离对他感到无比惊讶,说:“你可真是一个诗人。”
“虽然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喔,时间。无比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不在。它最近一段时间的最大作用是彰显了达达利亚非凡的性能力。他们从凌晨十二点做到三点,做到钟离浑身发软,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用手抓住湿黏的床单,又向上去摸他的腹肌,声音哭到发哑:“你简直像个怪物。”
十分钟后达达利亚套好了衣服,正在床边穿鞋。钟离悄无声息跪在后面,用手指摸他胸膛前的牛仔口袋。手法色情而娴熟。半晌后语气难掩失望:“看来你没有烟瘾。”
达达利亚转过头,抓住钟离正在蹭自己髋骨的大腿肉,因这绵软的触感再次感到心惊。他打量钟离靠在自己肩上的脸,从眼睛到鼻骨,最终停留在嘴唇上,决定以另一种东西代替对方的需求:
“我可以有性瘾。”
钟离正撞上他的视线,避之不及,干脆也不躲了,一本正经地回复:
“科学论证表明,男人一天的射精次数最好不要超过三次,每次射精量应控制在三到五毫升。过多的性生活与频繁自慰容易引发肾虚、阳痿、早泄等问题。”
达达利亚抓住他的手腕,思考一下后说道:“那你完了,你刚才去了四次。”
顿了顿,他又打断钟离张嘴说话的动作,语气欣慰:“不过没关系,有两次没有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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