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日碎,也只眼珠动了动,没有多余反应,好似被春日醉坑害的,不是他。少年自然不甘心,说起话来越来越不堪,“那凡女也是个厉害的,竟能勾得你连续十日不出门,真是天生尤物。若有机会,一定要尝尝滋味。”谢南珩猛地抬头,视线如刀,刮在少年脸上,少年被他眼神所摄,一时间吓得后退两步。后退之后,恼羞成怒。谢南珩已经不是资质逆天优秀绝伦的合体圣君,而是一个人人可欺、且筋脉破碎再无未来的凡人,他居然被个凡人眼神吓退?这是耻辱,赤果果的耻辱。少年接受不了。他怒极反笑,“一个废物,也敢用这种眼神瞧我?”他释放气势,元婴期威压尽数落到谢南珩身上。 狼狈顿时,谢南珩好似感觉三山五岳当头罩来,膝盖不由得一软,脊椎没法伸直,只能如狗般跪在地上,口鼻眼耳沁出鲜血。谢南珩双手撑地,神情漠然。在院内晒太阳的许机心听到外边动静,一跃而起,待瞧清外边情形,又退回院子。少年眼尖瞧见,笑着对谢南珩道:“你那凡人妻子长得确实国色天香,又识时务,我若让她跟我,你说她会不会答应?”谢南珩抓着地面的手一紧,一滴滴鲜血顺着他下巴滴落在地,他的眼底,凌厉杀意一闪而过。且等着。越是重压,越是折辱,谢南珩神情越是冷静,痛苦没让他头脑发昏,反而更为清明。少年欣赏这谢南珩这狼狈模样,心底快感阵阵升起。一出生赤帝血脉最为浓郁又怎样,修炼速度一骑绝尘又怎样?霞姿月韵最受女修欢迎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跪在他脚下,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谢南珩,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狼狈啊,像条小野狗。”青年在旁笑得温润,他打量谢南珩,如看什么伤眼的畜生,“确实是条小野狗。对了,小野狗,知道我们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过来验收春日碎效果?”少年听到这个话题,一股得意与畅快在从心头涌起,他迫不及待地解答,“我们去参加探索云华秘境的选拔赛了。”他凝出一面水镜,抓着谢南珩的发髻,让他对准镜中自己。他望着镜中血如汗落的谢南珩,满是快意,“你开不开心,你当初发现的云华秘境,要正式开启了。”云华秘境是新生秘境,是谢南珩在外游历时发现的,秘境从出生到成熟,需要时间,所以当初谢南珩发现新生秘境后,就上报给了谢家,谢家立即派人过来守着。野生秘境不允许独占,这是整个修真界的财产,但谢家是最先发现者,有优先探索权。谢家可以独自探索,也可以将名额与其他势力置换资源,共同探索。众所周知,秘境第一次探索,是最危险,但收获也是最大的,因为新秘境出世,里边宝物都为出世,早已孕育了无数年,而更多修真界已绝迹的天材地宝,里边都有可能孕育。多讽刺,秘境是谢南珩寻到的,结果秘境出世,却没有谢南珩的份。痛恨吗?感到苍天不公吗?这就是他们以前面对谢南珩时的感受,这些能将人逼疯的负面情绪,他想让谢南珩也一一体会。他望着镜中谢南珩,怀着隐秘而激动的心思,等着谢南珩痛苦、崩溃、失魂落魄。可惜,谢南珩自屈辱抬头,眼神一直没有波动。便算元婴威压加身,好似有无数尖锥敲脑吸髓,他那双眸子,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汪幽暗的古井,深得瞧不见半点起伏。听到云华秘境,更是连眼睫毛都没颤动半分。犹如冰雪雕刻的玉人,纵然鲜血淋漓,也是战损美人。少年没有瞧见自己的想要的情绪反馈,又见谢南珩狼狈至此,也有种无形的高傲在,好似在鄙夷他,你就这点手段?他气得掐住谢南珩的下巴,怒声质问,“你为什么不生气?不愤怒?”他手指用力太猛,指甲直接陷入谢南珩的腮帮子肉里,又有鲜血从少年指痕处流出。这时,谢南珩眼神终于有些许波动。却是在笑。他盯着镜中自己,眼含笑意。少年生出不妙之感,他为什么笑?他有什么后手?还不等他想清楚,忽然,他手腕一痛,浑身僵直,下一秒,天旋地转,视野大变,他瞧见玉冠青年倒挂在他对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张开嘴,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想要动弹,犹如裹在泥泞里,连手指都动弹不了。谁?少年心生恐惧。那个恐怖的敌人是谁,他会不会要他的命?
对面青年也满眼惊慌失措,眼珠子似要瞪出来,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缠,对方热乎乎的从鼻子里喷出的气被自己吸入,让两人都恶心不已。但两人计较不了这个。他俩想问,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谢家对谢家嫡系子弟动手?这人潜在谢家多久了?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谢家出手,是不是不怕谢家?这样的存在,捏死他俩,就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纵然两人已经元婴,此时却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虚弱,好似一瞬间回到练气时,被高阶修士瞧上一眼,都好似在生死之间死去活来一般。冷汗侵湿两人后背,汗珠从两人额心沁出,嘴无声尖叫,面上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又因为毒素无法动弹,而狰狞扭曲。相较着饱受折磨,却傲骨未断的谢南珩,两人反应,实在不堪入目。大榕树上,趴着一只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透明蛛,她好似珍珠般流光溢彩的复眼居高临下,闪烁着冰冷的无机质的冷光。之前这两人皮相还能勉强称作鱼目,此时再瞧,却是连砂砾都比不上。只能说是一滩烂泥。就这种烂人,也想欺负她的大美人?“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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