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也是落落大方,若之前见过面,贺云徽不会忘记。
这冯老板此时无心与他谈话,淡淡应了一句“这位是贺先生,为我做一些事情。贺先生,这位是独孤卫,独孤先生。”
这冯老板似乎此前不是信神鬼之说的人物,所以绝口不提贺云徽是来“驱邪”的,就说他来办事。贺云徽也无所谓别人怎么阐述他的工作,不置可否。
独孤卫闻言又问,“做一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与其是在问冯老板,倒不如说独孤卫在与贺云徽说话,他语气柔和,贺云徽却莫名听出些质问的意思,或许是错觉。
“是为贱内看病。”冯老板敷衍道。
“哦?贺先生是大夫?”
独孤卫突然好奇起来,从凳子上起身,走到贺云徽跟前。靠的这样近,他才发现这个独孤卫比自己高了半头有余,他不仰头便只能看见独孤卫开襟衣领和他宽厚的胸膛。
这个人,在房主人进了客厅之后一直心安理得地坐着,直到现在才站起身,若不是心里清楚,真不知道谁是主,谁是客。
贺云徽在心里暗想,独孤卫与他挨得实在太近了,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如果是刚刚的距离,连他身上温热的气息都能闻见,有些不礼貌了。他转头想去找冯老板,但那人似乎已经去后厨吩咐下人准备茶点了,无影无踪。
“贺先生有些拘谨,怎么了?”
独孤卫似乎不满贺云徽分心,他问题有些多,而贺云徽并不是很想一个个回答,于是仅仅是敷衍。独孤卫得到回答似乎就满意了,脸上一直挂着笑,让人以为他很喜欢听贺云徽说话。
他注意到贺云徽脸上磕出的淤青,竟伸手轻轻拂过那道青色的痕迹。
“这是怎么弄的,疼么?”
“……独孤先生,别这样。”贺云徽推了推他的手,刚刚他下意识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但谁又是男谁又是女。独孤卫也没做什么事情,不过祛寒问暖。
贺云徽脸很烫,可能都红透了。
“疼不疼?”
“……不会,过会儿就好了。”贺云徽窘迫地答道,低着头不去看他。
“宝宝,你的脸好红。”
“你!你叫我什么?”被这称呼吓到,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又被桌角磕到,疼得吸气。独孤卫没有反驳,一步步向他靠近。
“怎么又磕到了,等会儿又该淤青了。”
他话里尽是疼惜,贺云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往后逃。
这场闹剧是被冯老板喊停的,他带着茶点回了客厅,独孤卫没再继续。他和独孤还是要谈些事情的,于是让下人带他去其夫人卧室内看看情况。
女人看着有些呆愣,贺云徽几次和她搭话都不回,但明明是醒着的模样。
等他记好冯老板夫人的状况,发现已经是宵禁,那个独孤卫也没走,他们谈的不知道什么生意,看起来两个人都没要到自己想要的。
冯老板这家虽然大,但似乎不常有什么客人住下,只收出了一间客房。让贺云徽同独孤卫住一块儿显然有困难,冯老板知道两人住一间房难受,但至少床很大,不至于这么抗拒,问了为什么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独孤卫没有意见,他乐得和贺云徽待一起。
屋内,贺云徽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认识我吗?”
独孤盯着他的双眼看了许久,笑着摇摇头,说没有,从未见过。
正当贺云徽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独孤卫却忽然靠近,说了一句极冒犯的话。
“裤子脱了,我看看这儿淤了没。”
他揉了揉贺云徽的侧腰,这是今天下午贺云徽躲开独孤卫骚扰时撞到的地方。
“我看你不像什么关心。”
贺云徽自然是拒绝,他一早觉得这个独孤卫有点问题,有些太关注自己了,更何况下午那句亲密的昵称,贺云徽相信自己绝不是幻听。
他遇见断袖痴汉了。
独孤卫是个表里不一的断袖,贺云徽害怕这种人,于是他甩开独孤卫摸在自己腰侧的那只手,找藉口说要去客厅睡了。独孤卫倒不介意他抗拒,只幽幽说了一句。
“我猜你过会儿得回来。”
贺云徽自然没去理他,心里毛毛的,推门回客厅。按理说这个点应该是静的,贺云徽却总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以为是老鼠。
他挺怕这种东西的,胳膊上起了些疙瘩,下人在客厅里点了灯,贺云徽把灯台端起,四周照了一下,把角落也找了找,没有找到老鼠。他暗自松了口气,回到厅里的罗汉床。
比起卧室的床这地方躺起来肯定不舒服,但与其和独孤卫待一起,他宁愿躺硬板床。
他把灯台放一边,贺云徽不会因为室内有光亮就失眠,他只要眼睛闭上基本上就睡得很沉,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独孤说的那句:
我猜你过会儿得回来。
正想这问题,厅里又响起老鼠的声响,只是这次的声音更大,似乎近在咫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