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一种酸软的麻痒,索尔捏紧脑后的软枕,空着的手不由分说按下艾登的脑袋,与他交换了一个亲吻。
索尔现在格外确信身上的男人并不是真正的“艾登·诺兰”了——怎么会有结过婚却不会接吻的人呢?艾登的吻技堪称生涩,尽管他自己也不逞多让。两个没有接吻经验的人险些磕到对方的牙齿,索尔试着去纠缠艾登的舌,被教父咬了咬舌尖。
您真的很主动啊。艾登模模糊糊地笑。
这太暧昧、太暧昧了。但他们本就在做爱不是吗?艾登屈起手指,指尖碾弄过那块略微凸起的软肉,专注于抚慰那一点。向来冷硬如钢铁山峦般的男人在他身下软得像一捧雪,触手冰冷,却好像随时可能融化成另外的更加温吞的东西,尽管这完全是错觉。
叶槭流想起伦敦。唉,原谅他的走神吧,夜晚本就让人容易陷入遥远的思绪,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个十分棘手的疯狂症状。他想起第一次见索尔的时候,他们乘同一班电梯,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但谁能忘记索尔·马德兰呢,尽管他那时在意的并非男人英俊的面容。那时的叶槭流可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和这位冷肃的局长先生滚上床去,尽管用的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叶槭流将软枕垫到索尔腰后,扮演一位足够体贴的床伴,以此弥补自己在经验上的欠缺。他的手指在男人体内搅动,抽插出一点粘稠的水声——他在“学习”这件事上向来天赋异禀,在床上也理应如此。
请放松,我的朋友。他刻意用一种温和的、彬彬有礼的语气对索尔说,尽管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手指,但这样下去,我们就不能进行下一步了……您是第一次,对吗?我想我应该温柔些。
索尔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难道你不是?
这下就看得出老爹确实热得不清醒了。他平日也很犀利,但可不会这样直白。叶槭流闷闷笑着,说,谁知道呢。
但这样也很好。他想,他喜欢看到索尔不一样的一面。
艾登进得很慢。他每推进一点,就停下来观察索尔的反应,叫人分不清这究竟是过分体贴还是故意磨人。索尔的胸膛剧烈起伏,额上青筋鼓起。他抓住艾登的手腕,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压在床上。教父茫然地眨动那双宝石似的蓝眼睛,还未出声询问,他便分开双腿坐了上来。
扩张做得不算完美,深处的蚌肉仍干涩地紧闭着拒绝被进入,但索尔现在需要这点疼痛。他扶着艾登的肩膀,腰身起落,穴肉裹缠着硬物进入深处,然后进得更深。索尔唇瓣紧抿,灰眸涣散片刻后再度聚焦,注视着艾登的脸。素日儒雅随和的教父此刻露出隐忍的表情,从耳根开始,脸上逐渐泛起绯色。他似乎失去了那种看似温柔却不容任何人置疑的控制欲,只是宽容地注视着他,瞳中闪着一点因快感而浮现的水光。
这让索尔更加烦躁了,尽管他这样做根本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情感上的回应,也压根不想要这种东西。他低下头,几缕撒开的发丝遮挡了有些迷蒙的视线,铁灰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身下男人的脸——看上去那么遥远,仿佛他们连身体都并未紧密相连。索尔拨开碍事的发丝,干脆俯下身,捏着艾登的下颌亲吻上去。他听到水声,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缠绵粘稠的水声。他的身体纠缠着艾登的,热情到像是缺乏耻感,似乎真的正在被艾登剖开,却义无反顾地去拥抱刀锋。
窗外开始下雨,似乎连屋内都泛起一股湿漉漉的潮气。索尔隐约间听见艾登的叹息,又好像那只是他的错觉。教父张开手掌,冰冷的手指按上他的胯骨,随后骤然用力。他浑身一颤,彻底倒在他身上,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喘气,像一条渴水的将死的鱼。艾登全然收敛了之前那副体贴模样,就着这个进得极深的姿势操他。他直到这时才终于有自己正在和这个人做爱的实感,浪潮将他裹挟着卷向深海,似乎要把他溺死在此处。但鱼是不会溺死的,所以他只是高潮了。
高潮后的空白绵长又难捱。索尔这种性格的人很难放任自己沉溺于无用的空茫之中,他强迫自己回神,紧接着被拽进下一场性事。男人含着囫囵的呻吟,只发出一些干巴巴的气音。他不会乐意在这种时候叫床的,他的尊严不允许,尽管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在床上有什么用处。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做了下去。上位者呼吸急促,腰肢颤抖勉力支撑;下位者仰头陷入柔软的枕头里,似乎神色迷离,双手却紧紧扣住男人腰胯,操控对方陷进欲望的漩涡——显然,现在是他拿到主导权了。雨声混进他们交缠的呼吸中,冰冷、急促、声如擂鼓。艾登的体温逐渐被他暖热,索尔开始走神——夜晚确实让人容易陷入遥远的思绪。他开始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来找艾登?或者换个角度去思考,自己是想从艾登身上看到谁的影子?
他眼前浮现出另一双蓝眼睛。
不,不对,只有从某些角度看过去的时候才像蓝色……那其实应该是一双紫色的眼睛。索尔模糊地想。他其实没有直接与那个年轻人相处过,那段时间,除了战斗以外,身体的主导权都在托里亚手上,他只是隔着另一个自己去看叶槭流。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欣赏他、就没有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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