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道:“母亲别急。三年而已,说说笑笑地就过去了,有神医在,娴慈身子定能康健如初,为您添上十个八个胖孙。”
老夫人摇摇头:“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也是过来人,生子本就是看运数的事。我只阿寂一个儿子,不能不为顾家早作打算。”
吴顾氏眉心一跳:“母亲是想……”
老夫人沉声道:“纳妾!我不能拿顾家的香火去赌阿寂媳妇的肚子。”
“母亲!”吴顾氏有些不落忍,“怎么说,娴慈都算是为着顾家才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我们岂可在这当口给她添堵呢!”
老夫人长叹一声:“我的心也不是那石头做的,若非为着延绵后嗣,我怎么忍心给她院里塞女人。我会找个安分守己的,以后生的孩子养在她名下,她若还是不放心,想留子去母,我也会闭着眼当没看见。”
吴顾氏也跟着幽幽叹一口气,思来想去也没其他的法子:“那我与母亲日后好生待她,不叫她受一分委屈。”
老夫人想了想,只觉再无半分不妥,终于露出分笑意:“那是自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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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
宋娴慈昏睡了两日才醒来, 见到顾寂不在,她只愣了一瞬便明白过来。
二皇子死在战场上,圣上定是勃然大怒, 要将前后参与过边境大战的将领挨个问责。顾寂虽是二皇子死后才去南境参战,但也免不了这段时间要经常入宫。
阿涓一边伺候她洗漱, 一边低声道:“我师兄说夫人三年不能有孕,这事老夫人她们都知道了。那日守在外头的婢子告诉我,老夫人脸色很难
看,还同将军吵了起来。”
宋娴慈面色不变:“将军怎么说?”
“将军说, 您好好的就成, 若是生不出宗子,他百年之后去向列祖列宗请罪。”
兰瑾看了看宋娴慈的脸色, 犹豫道:“将军如此有担当,夫人不高兴吗?”
“算不上不高兴。”宋娴慈微蹙着眉,“我只是觉得, 将军至孝, 未必能拗得过老夫人。”
兰瑾默了默,转了话头:“近日朝中局势不稳。先是那有哑症的四皇子不知怎的又能说话了,再是前儿裴元帅在朝堂之上状告大皇子勾结外敌,偷偷将颜旭放出宫,致使二皇子被杀。有颜旭和大皇子来往的亲笔书信作证,圣上龙颜大怒,当即将大皇子押入天牢。”
“大皇子?”宋娴慈一怔,“他素来只想当个富贵王爷, 怎会有这心思?”
兰瑾是家生子, 早些年常与宋娴慈入宫, 也见过大皇子:“是啊, 奴婢也疑惑呢。可宫里说是从大皇子府中搜出好些那南蛮质子的旧物来,还有一本大皇子亲笔诗集,里头有首诗是暗讽二皇子的。陛下看了之后气得险些晕过去了,怒骂大皇子狼子野心。”
宋娴慈听罢沉思片刻,忽心头一跳:“你方才说是裴元帅举证的?”
“是!”
宋娴慈将事情前前后后理清了,不由白了脸。
裴元帅,是四皇子的人。是裴元帅纵的火,想杀了宁濯,顺便除了她与顾寂。那日既是没得手,四皇子定要再设法除去宁濯的。
想到这里,宋娴慈立即将此事写在纸条上,叫阿涓用信鸽送去南境。
阿涓听罢张了张口,却终究忍下不说,依言找了只最熟悉路的鸽子为她送信。
南境。
宁濯将视线从桌上那杯海棠果酒中移开,垂眸看着面前被粗绳捆着的女子。
女子穿着宋娴慈最喜的衣服式样,梳着与宋娴慈一模一样的妇人髻,身上散发着与宋娴慈一般无二的甜香,从样貌身量到通身淡然矜雅的气质,都与宋娴慈如出一辙。
宁濯低笑一声:“以前我竟不知老四有这样的能耐,居然花十余年养出一个娴慈的影子来诱杀我。”
女子应是自小就被训练着,即便此刻被揭穿,也没有露出多惊恐的表情,只是抿唇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宁濯淡淡道:“老四把你教得很好,你一点破绽都没有,而且也给出了一个来投奔我的十分合宜的理由。只是娴慈最不喜拖累别人,若真如你所说被顾寂嫌弃三年不能生育而和离成了自由身,躲我还来不及,岂会要我娶她?”
女子愣了愣,苦笑着摇摇头:“我家殿下说您深爱顾夫人,若见着这张顾夫人的脸带着病色泫然欲泣,必定方寸大乱。我当初听的时候便不信,如今殿下果然还是能冷静下来分辨。”
“他没骗你。”宁濯自嘲一笑,“可正因深爱,我才难以相信她肯来找我。”
女子看着这位傲视凌云,清绝出尘的先太子,只觉他身周萦绕着浓重的孤寂与哀戚,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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