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刀疤脸现于洞口,脸的主人迅速伸出一只粗壮的手,手一扬,淡绿色的粉末直扑宋娴慈正脸。
宋娴慈瞬间失了力气,软软瘫倒在地,晕了过去,然后便被拖入那四四方方的黑暗之中。
再次睁眼,已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宋娴慈挣扎着撑起身子,待看清四周的景象,一颗心猛地下沉。
芙蓉帐暖,绸被嫣红,熏炉中暖香阵阵,床榻正对面竖着一架画了男女敦伦图的屏风,整个屋子都萦绕着一股甜腻的脂粉味。
她竟被人带到了青楼内……
宋娴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换上一件大红的轻纱薄裙。她发现迷药余力还在,自己提不起劲,知道逃跑也是无用,眼睛四处扫了扫,也未寻到能用来伤人的东西,屋子里连被子瓷瓶都没有,便用被子遮住自己身子,静静地等着。
没过多久,门开了,一个肤白俊美的男人领着两个侍女进来。
见到那张脸,宋娴慈眼中寒光一凝,冷声唤道:“颜旭。”
颜旭低低地笑了一声,在桌边坐了下来:“宋姑娘,别来无恙。”
宋娴慈看着他,心下生了嫌恶,皱眉道:“你让人带我到此处,是想做什么?”
颜旭笑了笑,看了看这屋子:“姑娘恐怕不知,这怡香楼是我最后的藏身之地,但昨日已被宁濯察觉,怕是没多久他就会找上门来,我这回怕是躲不过了。”
宋娴慈想到自己身上的那身衣衫,沉默片刻:“你想用我来报复他?”
“或许是吧。”颜旭笑中带了两分嘲讽。
宋娴慈平静地说:“所以你是想找人毁了我清白,让他痛苦?”
颜旭愣愣地看她一眼,笑出了声:“差不多吧。”说完他瞥了眼旁边立着的侍女。
两个侍女会意,走到她面前,一人紧紧钳住她的双手,一人掰开她的嘴,丢了颗药丸进去,然后捏鼻捂嘴,强迫她吞了下去。
见她吞下去了,仍继续钳制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催吐。直到宋娴慈双目渐渐迷离,脸颊晕起一层粉,知是药效已起,才松开她。
颜旭似是很有风度地单手捂眼不去看她:“姑娘应该猜到了此药有何作用。我好心提醒一下,姑娘服了此药,若不找男人交合,便定会死在药力催发的热毒中,再无药可医。任你将天下哪位神医找来看,都是这句话。”
“当然,我既不想让宋姑娘死在这里的,也不想让姑娘被那些粗俗不堪的人玷污。”颜旭一字一顿,轻笑道,“宋姑娘,你且等着瞧,我为你寻的解药,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一颗。”
作者有话说:
嘿哈!
◎媚药◎
颜旭带着人离开了,还很体贴地替她阖上了门。
宋娴慈只觉有一股热在内里乱窜,然后涌向下身,脑子昏昏沉沉。
她热得渴极了,想下床找水喝,可身躯瘫软,落脚都没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
便是这一跌,让她得了几分清明。她听见外头传来几个男子的交谈声。
“就在这了。”是颜旭的声音,但有些闷重,似是受过伤之后强忍疼痛发出的声音。
宋娴慈不由捏紧了衣角。
一道磁沉的男声传过来:“开门。”
宋娴慈心里微微一颤。
是宁濯。
“是!”一个护卫应下了宁濯的命令。
宋娴慈有些着急,她这般……这般模样,若是被男人看见了,那该如何是好。正想扬声制止,却听见颜旭一声轻笑。
“住手,”颜旭声音懒洋洋的,“宁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不然你在杀我之前还得打我一顿。这扇门,你最好还是自己动手开。”
门外静了片刻,然后宁濯的声音传来:“你们押着他退到一边。”
一阵脚步声过后,门轻轻被推开,一只白色长靴踏过门槛,下一秒,它那不染凡尘的主人便出现在宋娴慈面前。
宁濯推门,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正跌坐在绣了牡丹的地衣上,樱唇微启,愣愣地看着自己。红色裙摆在她身周绽开,衬得她比身下那朵精心绣制的娇花还要艳丽绝伦。她乌发如瀑,雪中透粉的肌肤在薄薄的轻纱中若隐若现,几颗小巧圆润的足趾从轻纱中露了出来,微微蜷起。
宋娴慈轻声唤他:“殿下……”
他猛地回神,转身将门重重关上,隔着门沉声吩咐:“阿诚,带着一半人手把颜旭拖下去找个地方严守,顺便把他腿打废了;阿义,去外面找个大夫过来,要济世堂的周老先生;其他人守在外面,谁来了都不许放进来。”
“是!”
宁濯这才转过身,但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长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递给她。
“多谢殿下。”宋娴慈接过来。好在这披风是真丝织造的,初时裹上还带给她几分凉意。
宁濯这才敢抬眸看她:“他对你做了什么?”
宋娴慈咬了咬唇:“他给我下了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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