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上了岸。
沈不屈从框里掏出个小瓶放宋娴慈面前,后者掰开蛇口让毒牙抵着瓶沿,将毒液逼了出来。
沈不屈这才看见她虎口上的两个血点:“你被咬了?”
“嗯。”
沈不屈忙撕下衣衫的一块布条,死死缠在她伤口上方,又去拔了几株药。
宋娴慈已开始觉得不适,放完蛇毒后便将蛇丢回了寒潭。
沈不屈将那几株药嚼碎了敷在她伤口处,又找了颗药让她吞下。
宋娴慈难受无比,在昏过去之前对沈不屈歉然道:“我实在撑不住了,接下来可能要辛苦神医了。”
沈不屈自己服了颗暖身子的药。这药与解蛇毒的药相冲,所以不能让宋娴慈也服下。他看着浑身湿透发冷的宋娴慈,不由长叹一声。
好在宋娴慈听到要来寒潭,带了件厚披风过来,沈不屈将她拖着远离潭边,去外头寻了几根干柴点着,再用披风紧紧裹着她,便出去寻顾寂了。
他一路疾走,边走边骂自己为何要如此古怪,就让人家小两口一块儿跟着自己上山怎么了,又不会再矮一尺!
又骂顾寂没骨气,还是个当将军的,看见自己的娇妻和他一个老男人一起去上山,都不硬气着点追上来!
一路骂骂咧咧到家门口,见顾寂还等在那里,心里舒服了些,然后便涌上一点不自在来。
顾寂见沈不屈独自归来,脸色骤变,声音发紧:“可是我夫人出什么事了?”
沈不屈一咬牙一跺脚,拉着他往山里跑:“边走边说边走边说!”
◎动乱◎
宋娴慈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回了那座茅草屋,顾寂坐在床边,眼睛里红血丝多得吓人。
她见顾寂这副沧桑的模样,想安慰几句,却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嘶哑,便只好对他笑了笑。
沈不屈见这对小夫妻一副生离死别后失而复得的黏腻样,幽幽插嘴:“你这毒大致已解,吃着药慢慢清掉余毒就好。只是你在潭中待了太久,上岸后又冻了一阵,若不好好调养个把月,日后怕是难以有孕了。”
顾寂闻言一惊:“烦请神医列个良方,我好让人去抓药。”
“那是自然。”沈不屈当下便拟了一份药方,又同顾寂细说这些日子的饮食禁忌,该买些什么东西食补。
顾寂一一记下。
沈不屈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脸:“最要紧的便是,这一个月内你们二人不可同房。她遭此一难,本就虚弱,你若是不听我劝,那便不是一个月能解决的事了,起码得两三年。”
顾寂红着一张俊脸生硬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顾寂紧紧搂着宋娴慈睡,怎么都不肯放手。
宋娴慈无奈:“将军要搂便搂吧,只是力道得松一松,我的腰都快断了。”
顾寂依言收了收力,将头埋在她温软的颈侧
,闷闷道:“家里的事马上就都平了,待你身子好些我们再返程,回去你便在家好好养身子。我再不要你这样为家里出生入死了。”
“好。”宋娴慈笑,“以后我们舒舒服服过日子。”
宋娴慈休养了两日,看起来已好多了。
今日是二皇子与孟国公的庆功宴,大局已定,顾寂放下心来,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程,在山下买了两架马车,一架妻子坐,一架沈不屈坐。
一行人走了四天,身后忽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顾寂回首,只见一个惶急狼狈的士兵身披黄旗骑马而来。
这是传递紧急军报回京的传令兵。
南境出事了!
顾寂心弦猛地一崩,拦在路中间,不等传令兵开口,便亮了令牌并扬声报上名号。
传令兵已赶了几日路,神智都有些不清楚,愣愣看着面前威武不凡的男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位二品将军。
顾寂带着他避开众人,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传令兵嗫嚅片刻,方颤声答道:“回将军……四日前二皇子殿下与国公爷办庆功宴,南蛮那质子不知何时从我大昭宫城内逃了出来,领了几千骁兵夜袭我方营帐,还……一刀砍下二皇子的头,孟国公也受了重伤,我方军心溃败之下,主力被灭了一半!”
“二皇子殿下被杀了?!”
传令兵僵硬地点头。二皇子是圣上最看重的皇子,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圣上心中的储君人选。战败还可再派援军,但自己带着二皇子的死讯回去,龙颜大怒是必然的事了。
顾寂脸色发青:“此次调来南境五万人马,南蛮几千兵马就灭了我方一半主力?!”
传令兵两眼发红:“南蛮人善武,那刚回来的质子更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带的人又各个都是强手,跟着他一块用刀砍人,实在厉害……”
顾寂默了默:“你接着赶路吧,若见着陛下,就说我已打算折回去领兵迎敌。”
传令兵张了张口,低声道:“事发之后,先太子殿下站了出来凝聚军心。第二日南楚大军竟也到了边境,若非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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