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夫人嘴角有一丝笑意,知她满意这个儿媳,忙点头:“夫人在院中给您磕了个头才走的。”
“可有问为何我不愿见她?”
“夫人一句都不曾问过。”
“你同她说话时,她的神色如何?”
“十分乖顺恭敬,即便听到您让大小姐掌家,也未有一丝不豫,听到您不见她,也未见疑惑。”
“脸蛋身段如何?”
老妈妈不住点头:“模样好得很,身段婀娜匀称,看上去是个好生养的。”
顾老夫人闭上眼:“那便好。我只阿寂一个儿子,他又迟迟不肯娶妻,我还以为香火要断在他手里。苍天有眼,阿寂终于点了头,媳妇也贤惠知礼,即便此刻阖了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老妈妈颤声说:“老夫人,可别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啊!如今将军功名在身,又娶了夫人,您眼看着就要抱孙了。”
老妈妈小心翼翼道:“要不,老奴推您去园子里散散心?”
顾老夫人摇头。
废了就是废了,这样被人推出去抬出去看花看草,又有什么趣。
宋娴慈回到房中,想到老夫人的身子,忍不住紧紧皱起眉头。
当初先太子宁濯在南境染了重病,她无法放任不管,毕竟宁濯将一大半能动用的人脉放在了她身上,于是便偷偷去了一遭南境,阿涓便是她在途中从贼寇手里救下的。
阿涓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当即带她去请出她的二师兄神医沈不屈为宁濯医治。
想起沈不屈枯骨生肉的本事,宋娴慈拉过阿涓道一旁,沉声问:“依你之见,你二师兄可愿意出山为老夫人医治?”
阿涓一愣,眼珠滴溜转了转,为难道:“不好说,他性子极乖僻。当初答应为殿下治病,也是说为偿还您对我的救命之恩罢了。”
“那你的大师姐呢?”
阿涓更为难了:“大师姐没一点医者仁心的,虽医术高明,但比起治人,她想是更喜把人毒死。”
宋娴慈:“……”
阿涓犹豫道:“二师兄应在闭关。若是小姐想试试,中秋之时他便会出关了,到时候我陪小姐去。”
宋娴慈:“我届时会去一试,但不带着你。你二师兄应是不喜欠人情,当年才忍下不情愿救了殿下。在他眼里你我恩情已偿,带着你去便不合适了。”
阿涓不住点头。宋娴慈猜得对,要是二师兄见到她带着自己去求他,定要发火再不见客的。
宋娴慈又低声道:“怕是要请你父兄即刻派人帮我查问一番,这顾家,尤其是大姑奶奶,在北境流放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瞧着吴顾氏对着我时的模样,实在古怪。”
且昨夜顾寂临与她圆房时突然止住,必是发生过些什么。
宋娴慈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这个猜测让她甚是不安。
这事简单,阿涓应道:“小姐放心。”
宋娴慈瞧着她,至今也没明白三年前阿涓到底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江湖帮主千金不当,死缠烂打地跟着她,乐颠颠地卖身为奴,还非得跟她签死契。
不过,好在有她和兰堇。
宋娴慈笑得温柔:“待会儿我下厨,一份做给将军吃,一份给你俩。你俩想吃什么?”
阿涓两眼放光:“糟鹅!清炖肥鸭!”
兰堇矜持道:“樱桃肉,再做个豆腐羹就好了。”
“好。”
这时候府上也正要开始做午膳了,宋娴慈便去了厨房。
厨娘们见着夫人过来,忙过来请安。
“不必多礼,你们自忙去吧,将军那边不必送午膳了,我亲自做。”
厨娘们哪有不应的,又喊了两个丫头给宋娴慈打下手。
宋娴慈边切菜边和几位厨娘说话。这几人心里也门儿清,知晓这新入门的夫人是想问问府上这几位主子在吃食上的喜好禁忌,便一一说了:
“咱们老夫人是只吃素的,且要清淡些,不喜的东西只豆腐这一样。”
“大姑奶奶倒是让奴每日做肉送去,还必得是现杀的、公的雄的肉,母的雌的不要。不过呀,据说每日做的肉菜送了也不吃,都赏给下人们,大姑奶奶自己只吃素。”
“将军和三小姐都不挑,每次送去的必吃得干干净净。”
……
几人说话间不忘偷瞥了宋娴慈几眼,只见她俏立于案前,手上的刀起落得极快,身子挺得笔直,只略微低头,露出细长柔和的颈线。明明是鹤仙般的人物,却在做着最有烟火气的事。
备好了菜,便准备下锅,哪道菜是何工序,何时加何佐菜,如何调味到正正好,何时出锅风味最佳,如何摆盘……竟都了然于胸,十分娴熟。
做出的菜品鲜亮精致,闻着便叫人流口水。
宋娴慈让人端着菜回院里,让阿涓兰堇把她们要的那几样拿走了,剩下的便拿到主屋。
小厮方才传话,说是将军已在半路,约一炷香后便能到了。
宋娴慈于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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