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玉扶着额头,这人真是一块狗皮膏药,贴上撕都撕不下来,早知他是这样的人,自己当初就不该跟他相处。
宋玉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喊一声:“徐茂,把这人拉出去好好教训教训,以后不准再来楼外楼闹事!”
“遵命!”许茂拉着他的衣领把人拽了出去,外面传来几声惨叫声,不一会便没了声音。
湘玉吓得脸色惨白。
“放心,许茂下手有分寸,此人应当不敢再来了。”
湘玉掩面道:“哎,让你们看笑话了……”
宋玉竹安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没陷入火坑才是最要紧的。”
湘玉苦笑,“以后可不敢随意招惹人了。”
许茂把姓严的狠狠打了一顿,警告他以后再敢纠缠湘玉,就卸了他胳膊腿。
严老七到底是个酸秀才,被吓得好几日不敢出门,从那以后路过楼外楼都绕着走,不敢再纠缠湘玉。
宋玉竹和赵骁在徐州待了五日,启程去江城县。临别前湘玉免不了又拉着宋玉竹抽泣,这一别不知哪时才能见面。
宋玉竹安抚道:“我就在上京,什么时候你想见我,随时可以来。”
湘玉依依不舍的松开手,送他们出了城。
从徐州到江城县差不多四五日的路程,过去这条路非常难行,特别是赶上下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马车走一路陷一路,特别考验驾车技术。
如今朝堂掏钱,把这条路铺设了水泥路,下再大的雨也不耽误行程。
徐州七月是雨季,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天气就阴沉起来。几声惊雷过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棚上。
马车并不严实,雨水顺着缝隙流进来,一会的功夫就把两人衣服都沾湿了。
宋玉竹拧着袖子道:“这雨下的太大了,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赵骁敲了敲车门,朝外喊道:“许茂,先去避雨。”
“哎!”许茂把马车赶到附近的一个小村子。
刚进村就有一户人家,下了车去敲门,不多时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妪举着伞走出来。
“你找谁啊?”
许茂擦了把脸上的雨水道:“老人家,我们途经此地突然遇上大雨,想去你家避避雨。”
老妪伸头看了看外面的马车道:“那快进来吧。”
赵骁扶着宋玉竹下了马车,用衣服遮着雨把人送进屋里,三人被淋得浑身都湿透了
老妪拿了几条干布巾递给他们,“几位小后生打哪来呀?”
宋玉竹擦着脸道:“大娘,我们从徐州来的,准备去江城县。”
“哦,快坐下歇息,我给你们熬一锅姜汤,免得着凉。”
许茂连忙起身:“我来吧。”说着麻利的劈柴烧火煮姜汤。
老妪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这孩子真壮实,看着身体就好。”
宋玉竹环视一周道:“大娘一个人住吗?”
老妪点点头:“早些年遇上打仗的,老头子和儿子都被抓了壮丁,闺女也被人祸害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转眼过了这么多年,提起当年的事老妪已经没有多少悲伤,只剩下无奈和落寞。
宋玉竹看了眼赵骁,应当是当年杨元庆路过这里曾抓丁,这老妪就是受害者。
“您一个人生活行吗?”看她的年纪没什么劳动能力。
“村子里每个月给发米粮,说是什么老人金,我也不懂反正饿不死。”
宋玉竹在心里暗暗感慨,幸好前些年朝廷颁发了养老法令,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月由国家发一斗米、一斗面,这些食物基本上可以满足一个老人的吃喝。
许茂把姜汤煮好,老妪弯着腰进屋拿出几块□□糖:“小后生把这个放进去喝,甜滋滋。”
“哎。”宋玉竹接过冰糖放进碗里,喝了一碗热姜汤,身上的寒气被驱了一半。
外面雨快停了,几人起身告了别,临走时赵骁悄悄在凳子上放了几张百文的纸币,应当够老人家花一段时间了。
三日后,终于抵达了江城县,这里是宋玉竹的老家,也是两人相识的地方。
再次回到这里,看着熟悉的街道,宋玉竹恍然有些做梦的感觉。
“那条街过去我天天早上去医馆的时候路过,我爹每次都会给我买两个白糖烧饼,上面撒着一层芝麻,咬一口焦香酥脆。”
赵骁让许茂把车赶过去,果然见一个烧饼摊,摆摊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宋玉竹下车买了几个烧饼,与他攀谈起来:“我记得这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伯。”
“您说的是我爹,他去年摔了一跤,腿脚不利索在家歇着了。”
“原来是这样。”
四个烧饼八文钱,刚出炉的烧饼热腾腾,他和赵骁一人一个,剩下的都给了许茂。
吃着烧饼马车行驶到了医馆附近,以前的医馆已经另换了招牌,现在变成一家酒楼。
赵骁道:“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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