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燕明荞也就舒坦了一个傍晚。等天黑之后,她的大腿和小腿就有点泛酸,抬不起来,难受得很。
她以为这样就够难受了,估计也是爬山累的。但等到次日早晨一醒,她的两条腿就好像被人……不,是被十个人拽着一样,酸痛酸痛的,根本走不了路。
不仅走路难受,每每要坐下、起身的时候,大腿板儿的那条筋就扭着疼,好像在里面纽麻花呢。
如果让她和在腿疼和来月事之间选一个,燕明荞估计会选来月事,至少她来月事不疼呀。
雪酥想给燕明荞按按,但这腿一按就更疼了,碰都碰不得。
燕明荞觉得疼还是其次,主要按的时候有点痒,又疼又痒,估计话本子里中了蚀骨散就是这么个滋味。
若是按了,不仅要忍着疼,还要忍着不嚷嚷,实在太难了。
燕明荞:“就这样放着吧,过几日就没事了。”
雪酥自责道:“若是昨儿就给姑娘揉腿,把腿给揉开了,今天估计就不会疼了。”她也是没想到,她们做粗活的,也不知道山有多高,见燕明荞活蹦乱跳下来就放大心了。
燕明荞说道:“这也叫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爬山,回来揉揉就行了,不,下次应该不会再爬山了。”
跟玉峰山一比,普陀山就是个小山包,也不知道顾绵腿疼没疼。
雪酥是做丫鬟的,自然想着主子。她去问了问府医,爬山之后腿疼怎么办。
府医说揉开会好受些,又道:“倒是可以用热毛巾敷一敷,兴许会舒服点。”
这个法子果然好用,至少坐下起身的时候不会那么僵硬了。
燕明荞高高兴兴地赏了雪酥五两银子,她高兴时赏钱也是常事,只要做得好,都会有赏。
燕明荞需要的是得用得力的丫鬟,便是以后出嫁,陪嫁的丫鬟也是从中选能干伶俐的。
燕明荞让雪酥去了一趟太傅府,把这个方法告诉顾绵,这简直是救顾绵于水火。
不过,尽管每日热敷着,但是腿依旧有些酸痛,两人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待了四五日,这才有所好转。
这一下子就从四月上旬待到了四月下旬,马上就是端午节,这几日艳阳高照,天气有些炎热,燕明荞中午最热的时候会用冰。
她有银子,而且玉芳斋这几个铺子,多多少少都会用些冰,燕明荞这边也有冰库,用冰是不发愁的。
她用冰也会给正院、二嫂屋里送去些。沈氏这阵子也没出门,她给黄家下了一个帖子,约着月底的时候出门赏荷。
这个时节,荷花浅浅,繁茂的荷叶间只有三两朵荷花,是真正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但看着也别有一番意境。
反正只是找个由头,为的也不是赏荷,就想等月底燕明泽放假的时候,带出去给黄夫人看一看,若是满意,尽快把亲事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沈氏总觉得越拖,就越不稳当。
而黄夫人那边找人打听了许长时间,倒也没发现燕国公府的腌臜事。
倒是听说燕家二娘子嫁给了镇北侯府,世子很懂事上进,其余的女儿嫁得都不错。
而燕明轩几人虽然考了好几年乡试,但也都也较有出息。
府上人丁兴旺,看沈氏的确是个很好相处的婆婆。
所以,黄夫人就应下了。
而黄芷心这阵子都是在家中读书、画画、作诗,什么邀约她都没去,也是为了给沈氏留一个好印象。她要议亲,还是要稳妥大方些得好,这样才招人喜欢。
偶尔她会想起燕明泽来,但是一想,燕明泽估计在书院用功读书,也不会出来,她就算出去也碰不到。
便更放心了。
邀约定在了月底,还有十日。
黄夫人这回叫了娘家嫂子作陪,没有再喊林夫人。
林夫人跟她敞开心扉说这些,虽说也是为她好吧,但是毕竟她决定了要继续议亲,若是再叫上林夫人难免有不听劝之嫌。这两边都不太好看,还是别喊了。
而且,若林夫人再说燕国公府的坏话,她难免不爱听。本来婚姻嫁娶就是凭各自乐意,若有一方反悔,那便散了,这也没什么,不论谁的过错。
再者,那燕二都嫁到镇北侯府去了,现在再说这些,难免有马后炮之嫌。
黄夫人觉得,八成是林夫人觉得燕二娘子嫁得好,自己可惜罢了。
等二十九这日,几家在砚见湖约了一次,黄夫人看过燕明泽之后,倒也还算满意。
她本来就见过燕明泽几次,对这个常来黄府看望黄启的人颇有印象,还是比较好的印象。如今这样看着他,算得上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能配得上自家女儿。
燕明泽在外,装的惯是不错,既不谄媚,也不疏远,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而黄芷心只在一旁羞涩的笑,两人还同去湖边看花赏荷了,燕明泽是读书人,书中看的、书院见到的,随便拿出来说一说,都能哄得黄芷心这个小姑娘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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