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不但读书不易,习武当然也同样十分不易。
外功倒还好说,市井间不乏有外功练得好的,一些穷苦人家虽然无钱用药养身,但若是透支身体潜力,也有可能在年轻时练成外门高手。
可内功,尤其是需要内功支撑的轻功,那却绝非常人能够习得。
这不仅仅是需要资源,需要秘典,需要传承,更需要天赋!
严飞涨红了脸,手指程灵道:“他、他好生狂妄!”
更有人惊道:“他、他就这么走了,他不会是跑了,不打算回来了吧?”
程灵的身影却是去得飞快,片刻间,就连影子都消失在众人眼前。
伍先生同样皱眉,倒是蔺大儒,他双腿都踩在污水里,袍角被水流冲着,贴在腿上又湿又沉,他也不顾大儒形象,提起湿透的袍脚就当众拧水。
拧完了水,他将宽大的袍脚系在腰间,又拎起一只手上的大袖,开始用类似的方法将袖子对着一个方向折紧。
旁人看了,自然免不了问:“大儒,您都不生气吗?”
蔺大儒说:“气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有这生气的功夫,不如收拾收拾。不论那人回不回来,是否妄言,难道这石佛我们就不推了?这力气便不出了?”
这番话顿时将还在争论中的几名学子说得羞愧不已,众人连忙住了嘴,又赶紧学着蔺大儒,也将衣摆折起,袖子扎紧。
薛岩打起精神,连忙催促众衙役:“快,绳子都捡起来,做好准备!”
这边,众人捡绳子的捡绳子,扎衣服的扎衣服,正将一切都准备齐整,蔺大儒甚至都试探着要下水了——
毕竟石佛被淹在水道中,这边的人要想推动石佛,势必是要踏入到水道中去才好着力。而这水道足有两米多深!
这个事情不轻松,甚至还很危险。
他们原先倒是将这个事情设想得有些太过容易了,竟是低估了推石佛的难度。
学子们顿时纷纷出言劝阻蔺大儒与几位授课先生:“这太危险了!几位先生年长,不如留在岸上,让我们下去就好。”
蔺大儒说:“年长归年长,又还没年老,更没到老得走不动的程度,怎么就下去不得了?”
学子们有些着急,好在就在这个时候,程灵终于回来了。
远远地,众人先是听闻到一阵咚咚咚的声音,这是程灵踩着屋脊在飞奔而来。
大家的视线当时便受这声音吸引,不由得一齐转过去,然后这一看,众人就又是齐齐一惊。
好家伙,程灵身上扛着的,那是个什么?
那竟是两个足足超过一丈长的粗大木架,木架中间错落安装着几个圆溜溜的木轮。
因这木架和木轮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这两个巨物轻轻松松就将程灵的身影遮挡了大半,众人乍一眼看去,简直就像是看着两个沉重而巨大的木架子自己在屋顶上飞动。
说实话,这有点吓人。
梁飞的一口惊呼还在嘴边,屋顶上,程灵已飞快越过了两边的距离,扛着两个木架子从屋顶上跃起,又落下在众人面前。
砰!
只听得重重一声,程灵双足落地,却是溅起老大一蓬水花,地面都仿佛随之晃了晃。
众人心惊肉跳,只觉得扛着两个那么大的木架子,还能翻越屋顶,飞跑着落地的程灵……简直不是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等级的神力?有此等巨力,“他”居然还说自己不是高手?
“你、你……”梁飞指着程灵,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程灵只道:“快来人,帮我将这两组滑轮放好在地上!”
薛岩连忙带着衙役们过来帮忙,正挽着袖子要下水的蔺大儒走过来,目露惊色地看着这两组高大的木轮,好奇道:“这、这是何物?”
程灵道:“我将这两组东西叫做动滑轮,前不久才刚造出来,就放在那边街头我家店铺中。”
精巧阁离这边不算太远,却是幸好这滑轮虽然个头够大,看着却不值钱,昨夜鬼英人入侵时直接就将这两个东西忽略了,程灵这才能快速跑一趟,并在此时将它们带过来。
在程灵的指挥下,衙役们帮着将两组滑轮立了起来。
程灵测算了距离,选择了最合适的位置,两组滑轮被安放好以后,程灵又想办法在周边寻找重物。
这滑轮立柱的底座必须要压住了才行,否则程灵怕这两组滑轮承受不住石佛的压力,反被拖倒。
大儒做“跟班”
雍州港,东城门的水道边。
继石佛堵水道后,又一奇观出现在了此处。
只见那石佛前方的街道上,两座足足有一层楼高的粗大木架被立了起来,木架下方压着各色重物,甚至还有几名壮汉就坐在那些重物上头,专门负责稳定木架。
实木的架子本来就很沉重,再加上这些“重物”相压,这两个架子在此时真可谓是稳如磐石。
两根由三股粗麻绳重叠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