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伍先生更是具备有朝廷官号,是名副其实的六品博士,引经教授。
伍先生从神都而来,在雾隐书院任教两年,名声之响亮,甚至更要强过雾隐书院的老山长。
这个时候,程灵则又听到那玉冠年轻人压低声音在跟身边的同伴说话:“这位伍先生,与那位神都来的大儒据闻曾是同窗。蔺大儒便是因为伍先生相请,这才来了雍州。”
“原来如此,多谢骆兄指点。”
玉冠年轻人身边的同伴们纷纷向他道谢,此人颔首,然后目光忽忽转过来,又往程灵身上一落。
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程灵与其对视,忽然明白了,这人是有意的呢!
他刚才那一番话,不仅仅是在说给他的同伴们听,原来其实也是有意在说给程灵听。
姓骆……程灵顿时猜测,这莫非便是雍州牧,骆氏子弟?
很快,程灵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
因为就在卢公子等一行人出来后不久——卢公子先亲自站出来,扬声对摘星楼前的众人说了一番感谢的话,紧接着,他又出言维持秩序,令众人分开道路。
看热闹的闲人们倒也听话,很快,拥堵在摘星楼前的人群就开始向两边分开了,一条似同分海一般的中间道路出现在众人面前。
卢公子微微笑说:“若论诗题,有一位的诗却是不能错过,咱们今日便请这位开题如何?”
接着,他就对着那边骆姓年轻人的方向拱手。
“赤水骆郎,珠玉在此,骆兄,你可不要藏着掖着呀。”
人群中,细微的议论声顿时就又响起了:“是郡守府的骆公子!”
“骆氏的族居地原本是在赤水边……”
“骆经纶名号最响……”
骆经纶其实不是这位骆公子的真名,而是外人给他起的名号。因为据说此人有过目不忘之能,十三岁就看遍了骆氏藏书,满腹经纶。
这种名号,一般人是真的不敢承受。
至于骆经纶的本名叫什么……程灵听了一耳朵,原先也打听过,倒是知道,此人原来名叫骆游。
骆游被架上去了,他倒也不慌,当时神态从容,走到摘星楼前的道路上,几步来到卢公子等人面前。
摘星楼大门的最前方,摆着一溜长桌。
长桌上笔墨纸砚俱全,骆游提起一支笔,道:“卢兄,磨墨如何?”
他主动提笔,却要求卢公子亲自为他磨墨!
卢公子身着道袍,生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听了骆游的话,二话不说就直接走到了骆游站立的那张桌前,挽起宽袖,拈起墨条,果然就为骆游磨墨了。
人群中,有好事者不由得就又叫出了一声声:“好!”
骆经纶写诗,卢公子磨墨,这是何等盛况?这一趟摘星楼,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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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前,秋风轻动。
晚霞涂染天际,将整个世界都拖曳出一种火焰般浓郁的热烈。
楼前人声渐寂,骆游的诗写好了。
卢公子挑眉一笑,就要拿过宣纸,亲自念诵上面的诗句。
这个时候,站在骆游身后的一人却忽然道:“嗳,等等!”
等什么?
众人都向此人看过来,这人就对着四面团团一拱手,呵呵笑道:“诸位啊,骆经纶的诗应当压轴才是。若是早早就将他的诗念诵于人前,咱们这些寻常人可要怎么办?”
话一落,顿时惹来一道道附和声。
“对啊,正是如此。若真叫骆经纶有诗在前,咱们这些寻常人,谁又能有勇气再献丑?”
“是极是极,摘星楼谁不想进?卢公子,骆公子,两位不能不给咱们机会啊……”
这一句句话,看似是在“打压”骆游,实际上却分明是在将骆游往神台上捧。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文人的名声,可不就是靠着这一次次的对比宣扬出来的么?
骆游虽有城府,却也到底年轻,被人如此吹捧,他便回身对着身后的众人拱拱手,并做出无奈状,摇头笑言了一句:“你们啊!”
神态间有隐约的自负,显然他对自己的诗才是非常有信心的。
程灵在人群中旁观,只见卢公子将骆游的那张诗拿到一边,放置到了由侍从专门托举的一个托盘中。
卢公子的道袍衣袂如云,举手投足都透着世家子弟的飘逸,众目睽睽之下,他动作优雅又自如。
程灵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卢公子的目光好像扫在人群中某个特定的位置,并似有深意般停留了一眼。
这个时候,一个个读书人主动走到了摘星楼前的长条桌案边,提笔蘸墨,都开始写起了自己的诗。
有些人写诗极快,仿佛文思泉涌,挥笔而就;有些人一边写着,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思考斟酌;还有些极为磨蹭的,许久也不动笔,难免就遭到身后之人抱怨。
总之,摘星楼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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