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闷雷,在云层间翻滚,他捂住她耳朵,“睡吧,我在。”
雨滴落下,越来越急,噼里啪啦叩响窗户,逐渐连成一片,朦胧了整个天地。
春雨贵如油。
从凌晨下到上午。下雨天睡觉天,舟若行昨晚被折腾惨了,又逮到个周末,睡到昏天暗地。
南天远站在书房,验证指纹,打开保险箱,上下两层暗格。上层是一个红丝绒小盒,一个完整的黑皮绳小星星发圈,还有一个笔记本。
他拿出牛皮纸封面笔记本,坐在白玉佛面前,徐徐翻开。
黑色钢笔流畅写下字迹,2020年3月15日,星期日,小雨。下周,是展铎第三次投标。宋仁礼已经官至交通局一把手。
仍旧是清瘦简约的行草,南天远顺着思绪记录,梳理思考。
桌上手机嗡嗡震动,他打开免提。
“南哥,陪标公司我搞好了。”
“这次几成把握?”
“万无一失。”
“可是上次我们也这么认为。老狐狸宁愿流标,都不相信展铎。他考验供应商还真是严谨。”话锋一转,“季骞有消息了么。”
“奇怪。八年来都没有线索。就是死了,也会留下痕迹。”
“当年我爸一走,公司彻底清算。季骞留下的烂尾工程也算在我爸头上。新闻津津乐道富豪的高楼倾塌,却不仔细报道背后的蛇鼠一窝。国内国外,地球就这么大,他能藏哪里去。掘地三尺,我都要把他尸骨挖出来。”
“离这一天不远了。”
“你爸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别在我面前提爸爸这两个字,老畜生不配。昨天我配合纪委,材料已经提交检察院了。所以我说,宋仁礼也快了。”
“我期待这一天。”
葫芦:咱就是说,2012年的小舟同学该咋跟家人解释夜不归宿呢,还有那脖子上的……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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