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我就是娄凌霜,那天在你家,蔡婳还请你帮忙找过我呢,记得吗?赵大人,还是你只记得你的春日宴了?”
这世上能让赵擎都惊讶的事绝对不多,但这绝对是其中一件。
他也听说过凌霜的名声,但万万没想到胆大到这地步,身穿男装,夜谒成年男子,还这样坦荡承认……
“丫鬟……”他立刻唤道,却被凌霜阻止了。
“行了,不用叫你家的丫鬟来了,我悄悄来,为的就是不惊动人,你别弄得世人皆知。
放心,我们独处我也不会讹上你的,还是赵大人这点胆量都没有?”
赵擎倒不是中了她的激将法,而是想起了她和秦侯府的事,再加上她拿着捕雀处的拜帖来的,显然贺云章也脱不了干系。
“是蔡小姐……”
“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凌霜爽利地答道,既然大家都摊开了谈了,她索性大刀跨马往客座上一坐,端起待客的茶来喝。
赵擎果然豪富,这茶和秦家都差不多了。
凌霜心中对蔡婳的决定又明白两分,喝了茶,把赵擎看了两眼,嘲讽地笑道:“原来赵大人并不是全然无情,怎么退还烟云罗之后,又那样呢……”
“蔡小姐注书的情分,我自然感激。”赵擎只这样道。
凌霜笑了。
“只是注书的情分,是吧。”她反问赵擎:“赵大人,花信宴已经结束,人生苦短,你看我家娴月和贺大人,婚期都定下了,这样的真情真意,何等可贵?
赵大人既然值得蔡婳为你注书,就不是凡夫俗子之辈,难道赵大人真的对蔡婳无情?要是无情,刚才又为何吃醋呢?”
她看出赵擎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立刻改换了策略。
但她这点伎俩做生意够了,在赵擎这种掌权柄十余年的权臣眼里,就有点不够看了。
即使他挑明了,赵擎也是笑道:“娄小姐是来做媒的?”
怪不得蔡婳心灰意冷,相比贺大人在秦翊面前对自己都这样客气,赵擎这样子,实在称不上真心。
凌霜心中也恼怒,仍笑道:“赵大人别管我是为什么来的,只管回答我这问题,你和蔡婳,到底还有没情分。”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赵擎反而问她。
这下凌霜是真被惹恼了。
她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像是要走,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赵擎,笑了。
“赵大人,你们这种‘大人’,我不是没见过,你们说话喜欢云遮雾绕,让人猜,凡事给自己留余地,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把柄落到别人手上,何况软肋。
任何事,只要威胁到这个,你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掉,我没说错吧。”
赵擎并不恼,只是道:“娄小姐可以这样想。”
凌霜被他气笑了。
“你别给我打这些官样文章,我不是你的同僚,犯不着给我来这套。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答案,有情分,但是不够,不够你一往无前,也不够你对她的朋友区别对待,甚至也不够你去跟她解释一句为什么有歌伎对着你唱春日宴,对吗?
你喜欢她,但你不愿意做出丝毫让步,哪怕是你自己做错事在先。”
“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事。”赵擎这样平静回答。
“没关系,你当然可以不觉得你做错了事,不就是召伎吗?京中哪个官员没有应酬呢?
贺云章当然是傻子嘛,像赵大人这样,才叫潇洒风流,一世自由自在。”
凌霜见他软硬不吃,索性又用掀翻桌子的方法。看着他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赵擎,你还当我是来做媒的?做梦呢。我巴不得蔡婳一辈子不嫁人呢。你不就是欺负蔡婳没有人撑腰吗?
送烟云罗的是你,忽然冷下来的也是你,你家的荀文绮还在外面满世界造她的谣言。
要不是蔡婳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否则早打上门来了。”
“不过没关系,我就是她的兄弟,不,我比那更好,我是她的姐妹,她的亲人,我永远给她撑腰。
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但凡还想娶她,你就滚上门去,解释你招妓的事,给她好好道歉。你要是不去,还在这稳坐你的钓鱼台。你就等着我吧。”
“等你什么?”赵擎这时候仍然镇定。
而凌霜也并不是暴怒,而是冷笑。
“你想逼她低头?
我偏不让,你看看是我对她的影响大,还是你的影响大。不就是想嫁人吗?
你不娶,蔡婳有的是人要,怕什么,娴月的婚事一办完,有我在,有娴月在,秦翊的朋友,贺云章的朋友,京中有的是王孙,有的是才子俊杰。
花信宴年年有,大不了搜遍天下,怕找不到一个比你好的男人?”她盛气凌人地告诉赵擎:“既然都没有真情,那还不好找?
大家就门当户对,我给她备丰厚嫁妆,做她的娘家,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她嫁了别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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