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娴月一样,摆出凛然不可侵犯的世家小姐模样了。
秦翊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两个人说了一阵话,凌霜打起哈欠来,道:“都怪你家,要办什么芍药宴,我昨晚就睡了三个时辰就起来了,困死了。什么时候开晚饭啊,我想回家睡觉了。”
“还早得很呢,现在才未正三刻,芍药宴不到晚上不会散的。”
“那我要困死了。”凌霜皱着脸道。
“让人带你去睡一觉好了。”秦翊道:“你又不是宰予,怕什么昼寝。”
“我不是宰予,我娘可比孔夫子还严格呢,要是知道我在芍药宴睡觉,皮不剥了我的才怪呢。”凌霜道:“这花信宴真没意思,我等不及当尼姑了。”
秦翊被她逗笑了。
“行吧,看在猪价看涨的份上,我帮你想个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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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娴月来说,芍药宴也是味同嚼蜡,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满坑满谷,她索性连马球赛都没去看,一直待在芍药园里描花样。
她画画其实平常,毕竟没有身体和精力去苦练,但胜在眼光独到,描的花样也新奇,不落俗套,她平时不怎么结识同龄的女孩子,入京来唯一的朋友就是云夫人。
其实女孩子们也怕她,实在是美貌得过了分,见她不如卿云平易近人,也都不来结交了。
今天画画的时候,倒是有些女孩子在旁边看,也和她攀谈几句,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要尘埃落定了,所以都心境平和了起来。
但娴月不怎么理她们,只是淡淡的,画了一会儿,看凌霜又不见了,起身去找她。
她也知道凌霜一定去看马球了,找了出去,听风楼上人不少,她也懒得过去,要是以前,她是不介意让人看看什么是烟云罗的。如今却对什么都没多少兴趣似的。
自己想想,也真是太没出息了。
桃染倒是机灵,看到了如意在听风楼不远处的一处小楼下面,正摘花呢。
她年纪小,玩心也重,文远侯府当年远征安南,带回来许多京城没有的奇花异草,有些她也是第一次见,正准备摘了去斗草呢,就被娴月叫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你小姐呢?”娴月问她。
“小姐睡觉去了。”
“睡觉?”
娴月挑起眉毛,凌霜这家伙,干的事真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出来,怎么能怪娘经常收拾她。
“是啊,小姐在里面睡觉,我在门口守着,不过侯爷叫我不要跟人说来着,问起来就说小姐回去看芍药了。”
“侯爷?”娴月敏锐得很。
她没管如意一下子嗫嚅起来,其实以前这主仆俩是不怕她的,但烟云罗的事之后,如意肯定也觉得她和娄二奶奶是一派了,都在操心把凌霜嫁出去的事。
信任建立起来很难,摧毁却异常容易。
娴月没再问如意,而是轻手轻脚,自己走进了院子里。
如果说有什么时刻,让她更笃定了自己的选择,就是现在了。
如意和她小姐是一个性格,常不顾后果,所以大概不知道,一个小姐在外面做客,还是芍药宴这种人客众多的大宴席,自己跑去睡觉,被发现了是个什么风评。
好在这问题有人替凌霜操心了。
这小院子大概是个不常用的书房,只有一排三间小房。离芍药园近,有什么动静可以立刻赶过去。
但也因此不够隐蔽,随便来个什么人,都可能闯进来,把凌霜睡觉的事传扬得人尽皆知。
而秦翊解决了这件事。
没人能闯进这里,知道凌霜在里面睡觉。
因为文远侯府的主人,秦翊秦侯爷,就坐在门外守着。
就像那场马球赛多半也是他给凌霜弄的一样,芍药宴里人人想不敢想的目标,娴月选的四王孙里的头名,秦翊秦侯爷,正若无其事地扮演一个守卫,给她守门。
大概正如娘所说,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天生成的,像个残酷的玩笑。
会等到深夜三更的贺云章,正撞上会给凌霜守门的秦翊,总要做一个选择出来。
世上的事总是如此,彩云易散琉璃脆,再好的事,总不能圆满。
好在是她娄娴月来做这个选择。
卿云
芍药宴的第二天,娴月直接就没去。
当天晚上其实卿云就有所察觉,论机敏,她其实是不如凌霜和娴月的,但竟然是她第一个发现娴月的意兴阑珊。
凌霜和娄二奶奶是一样的性格,善辩,也爱辩,直来直往,很多话说了也就说了,不会再放在心里,但很多心里话,也是那时候带出来的。
卿云没法不观察起娴月来。
凌霜的那句话太重了。
她点破娴月把烟云罗让给她的事时,说了句“你当我是卿云那么好打发?”,后面吵出了结果之后,她们谁都没在意。
但卿云听了进去。
凌霜说这句话,是为娴月悄悄拿贺云章送的烟云罗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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