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满心担忧的送江爷爷回去,静等沪市的体检报告寄来。
其实她明白,她要做的,不光是给爷爷体检,看病,还要改变爷爷的饮食习惯,她再怎么用嘴巴说,让爷爷不要再吃那些腌制的烂萝卜、烂缸豆,让他去吃新鲜蔬菜,都是没用的,他的生活习惯已经养成,他一个人住在山上,烧了东西吃不完就会浪费,江爷爷是绝对不会浪费的,他会一直把所有的剩菜吃完,哪怕那剩菜在炎炎夏日已经放了一天、两天,他都会吃完,就像他煮了一盘烂萝卜,这盘烂萝卜他可以吃好多天。
她只能把爷爷接到身边来,身体力行的改变他的饮食习惯。
江爷爷并不是不喜欢吃好吃的,而是只有他一个人,每日做饭烧菜,烧一点浪费油柴,烧多了吃不完。
现在让他来,他是肯定不会来的,他放不下巡山的工作,放不下巡山的工资。
巡山的工作和工资,其实就是他不用靠人的底气,让他失了这个底气,就得让他重新拥有,让他知道,哪怕他不再巡山了,他依然能赚钱,不靠别人。
真要让他把大半年的工资扔下,江爷爷大概要以为她是脑子坏掉了。
最少也要等到年底,让他拿了今年的工资,才有机会说服(骗)他跟她来吴城,能够让他留下的前提,是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能赚钱,甚至赚的更多。
这才是能让爷爷放弃巡山的工作,离开老家的关键。
想通这些,见离晚自习还有段时间,她又去网吧,快速写了六千字,将稿子发送到投稿邮箱中。
她还要再写几篇短篇给《读者》《青年文摘》《知音》寄过去。
《武侠》的稿费每个月固定在月底发放,她存折里虽然还有钱,但是等去办房产证时,需要交的税依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得提前准备好。
出了网吧后,她忙小跑着往宿舍赶,拿热水壶去打水,发现水壶已经满了,是新鲜的热水。
不用说,肯定是何小芳打的。
她记在心里,又拿了书去教室。
江柠一到教室,何小芳就第一个发现了她,激动的对她使劲挥手,光是看到何小芳脸上那纯然的喜悦的笑容,江柠都不由跟着一笑,心情都似乎跟着明媚了。
听到动静,原本在安静看书的徐秀丽也抬起头,看到江柠后,两人相视一笑,江柠也笑着和寝室里其他室友笑着挥了下手,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晚自习的铃声刚响,班主任王老师就迈着模特般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班级,手里拿着一摞试卷。
他将试卷递给英语课代表,用英语和肢体语言、手势,让他把试卷发给四个小组组长,让组长发下去。
他喜气洋洋的站在讲台上,也不说他们考的好不好(王老师很自信,他教的学生,考的能不好吗?),也不说别的班考的好不好(反正肯定都考的没有他们班好),只扬了扬唇角,用英语和汉语各说了一遍:“这次我们班,依然有一个满分!”
所有人头齐刷刷的转向了江柠的方向。
“没错,啊,还是她。”王老师跟说相声似的,两边的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依然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可大家就是能看得出来,班主任心情很不错:“全校唯一一个满分。”
说完后,王老师就淡定的拿起试卷:“现在我们来讲试卷。”
等第二节 晚自习课的时候,数学老师也拿着他的卷子走来了。
数学老师和班主任王老师很不同,他是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面相有些凶的老师,所谓不怒自威,说的就是他。
他站在讲台上,也不说话,只是用威严的目光,在下面扫视一圈,直看的班级里所有人安静如鸡后,才拿起一张试卷,读了起来:“何小芳。”他顿了顿:“七十七。”
他抖了下试卷,扔在了第二组第一排同学的桌子上。
“沈自强。”他眼睛盯着忐忑不安站起身的男生,依然是一秒停顿:“七十八。”
“刘敏——七十八。”
“姚文心——八十。”
每一个被念到名字的人,心都仿佛被颤了一下,被数学老师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看的都不由羞愧的低下头,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座位上,捏着试卷,头都不敢抬。
在明白自己数学考了全班倒数第一的时候,何小芳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将头埋进胳膊里。
这样的情景不止出现在三班,也出现在高一年级的每个班。
每个班的老师都在利用晚自习的三节课,来讲月考的试卷,每个班的气氛都很沉重,包括实验班。
实验班的班主任拿着他带的数学试卷,进了班级,首先讲的不是他带的试卷,而是这次考试的总成绩。
“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他环视了班级一圈:“一班二班,一个是实验班,一个是尖刀班,这两个班级历来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重点班,所有同学,都是以你们中考成绩的前一百二十名考进来的,这是你们是知道的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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