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琴到江家堂屋的椅子上拿了个大蒲扇出来,坐在门槛上一边扇风一边指着江柠满身污泥:“要我说啊,你还不如跟我出去打工呢,你看看你,太埋汰了!。”
江柠打了井水先将自己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又拎着一筐河蚌去池塘清洗。
江月琴拿着蒲扇连忙跟上来:“讲真的,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能好好捯饬一下,说不定还有大老板看上你。”
她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唉,你不知道,我们夜……饭店有个小姐妹,被一个大老板看上了,你不晓得她现在过的有多快活哦~”
江柠停下刷河蚌壳的动作,抬脸看着她。
江月琴虚岁也才十九岁的年龄,却已经打了好几年工了。
她十四五岁,可能更早,就被人带出去了。
在农村就这样,一个带一个,一般是去厂里做服装,或者是去电子厂,很少会像江月琴这样,被人带去那地方的,也不知道第一个去那地方的人是谁。
没有离开村子前,这些小姑娘是真的很单纯,这时候,她们的三观尚未形成,人也懵懂,只有一个从小被灌输的念头,出去打工,给家里挣钱。
刚被带去那地方,也都是当服务员。
可在那样的地方待久了,每天看的都是男欢女爱纸醉金迷的事,她们年纪又那么小,三观都还没有建立,被身边人一鼓动,受诱惑就很平常了。
甚至,她们会认为被大老板包了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觉得能躺平轻松的赚钱,比江柠这种整天傻干活还挣不到钱的这类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江月琴被江柠看的有些坐立不安,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和头发:“你看着我做什么?”
江柠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问她:“你不是说给你家里建了大楼房吗,然后呢?有你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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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琴愣了一下,随即涨红了脸:“当……当然有我房间!”
江月琴家的楼房是加盖的,她前几年拿回家的钱,只建了个平房,房间格局是中间一个堂屋,两边是正房,左边的正房是留给她哥哥结婚用的,自然是哥哥房间,右边的正房是她爸妈房间,带着她弟弟睡,旁边一个小厨房。
想到楼上要加盖一层,到时候肯定有她的房间,她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我家可是楼房!房间多的是,怎么可能没我房间!”
江柠听到笑了笑,没说话。
她家也是大楼房,江爸喜欢热闹,希望儿女们都住在一起,特意建的很大,上下三层,十多个房间,她三日回门那天,推开自己的卧室门,床上睡着的是嫂子和侄子侄女,说以后那就是她小侄女房间了。
连她三日回门都等不及。
江月琴被江柠说的心烦意乱的,气哄哄的走了,回到家,直接问她爸妈:“楼上哪个房间是我的?”
她父母一愣,都沉默了。
江月琴父亲说:“什么房间不房间?房子建好肯定有你住的地方!”
江月琴今天却杠上了:“我不管,我要右边房间!”
楼上加盖两个房间,左边肯定是要留给弟弟以后娶媳妇用的,那她就要右边房间!
她爸妈挥挥手:“行行行,右边房间归你。”
在她父母看来,女儿在外打工,也就过年回来,她都十九了,再过两年就嫁人了,什么房间不房间的?
江柠将河蚌壳刷干净的河蚌拎回家放木盆里养着。
全家就这么一个洗澡盆,晚上江妈他们回来还要用盆洗漱,如果到时候江妈没盆用,肯定会将她辛苦摸回来的河蚌给倒掉。
为了节省时间,她在木盆里放了一勺油,又舀了一大勺粗盐洒里面。
在河蚌和螺蛳吐泥沙的功夫,她去处理这些快死掉的小杂鱼们。
小杂鱼不好清理,主要是一只一只的要将里面内脏清理出来,小杂鱼因为小,数量就多,非常废时间,她只能先淘了米,将米放在大锅里煮,将中午要烧的小杂鱼先挑拣出来,用料酒、葱姜蒜先腌制着,再继续处理剩下的小杂鱼。
等杂鱼们都清理干净,那边腌制了半个小时的杂鱼就可以下锅红烧了,为防止粘锅,在下杂鱼之前,还得沿着锅边撒上一些盐粒。
陶罐里没有细盐,只有散装卖的粗盐,将杂鱼们都煎的两面金黄后,放入姜蒜干辣椒爆香,再放入大酱炒香,加开水煮熟,最后出锅的时候放入青红辣椒和蒜叶。
没有郫县豆瓣酱,只有大伯娘晒的黄豆酱。
江妈厨上的手艺不行,每年大伯娘要晒酱,江妈都拜托大伯娘帮着一起晒些,之前她烧小龙虾也是用大伯娘晒的酱。
红烧杂鱼,凉拌藕带,又炒了个蒜香茄子,自己先吃了些,给河蚌换了一次水,又倒入油和盐,继续让它们吐泥沙,搞完这些给江爷爷和江爸江妈他们送饭去。
因为经过稻场,先给江爷爷送的饭,等到了河滩,已经摸了一上午鱼的江爸和江妈,推着小半菱角盆的鱼,坐到了岸边,在沟渠里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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