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谢云舟厉害,一早看出江藴是装的,怕江昭又动什么恻隐之心,干脆直接把人带走了。”
“我听闻啊,江藴又要故技重施,假意去撞墙,被谢云舟识破了,谢云舟直接扔给她一条白绫,示意她别撞墙,还是干脆上吊的好。”
“哈哈,虽我未曾亲眼瞧见当时的场景,但想想肯定很刺激。”
“这下看江藴还怎么折腾。”
“她被送去了哪里?”江黎眸光从账簿中离开,问道。
“外省,至于哪里不知,好像挺远的。”何玉卿觉得谢云舟真是办了件大快人心的事,“其实我之前还担心谢云舟和江藴有什么呢,这样看啊,之前那些传言都是假的,谢云舟对她当真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江黎握着笔的手微顿,眼睑轻颤了下,抿抿唇,又问道:“那我兄长如何了?”
“躲在家里没脸见人呗,”何玉卿把玩着帕巾,“他心疼江藴身子不适,想尽办法把人带出来,谁知,她是装的,这下估计没脸见你了。”
何玉卿这话说的不假,江昭还真没脸见江黎了,不只没脸见江黎,他也没脸见何玉卿。
心里有愧,不敢去别苑,一直躲到了端午节那日。
江黎从粮行回来,半路上遇到了荀衍,荀衍穿着一袭白色锦袍,上面缀着金丝织就的花型,他穿白色衣衫素来好看,今日没同往常那般坐马车,而是骑的马,一路走来,总有人盯着他瞧,窃窃私语声不断。
“荀公子玉树临风,当真是人间极品。”
“我若能同他说上几句话死也甘愿。”
“不知哪个女子有福气,能嫁与他为妻。”
“听闻近几日时有媒人登门,看来荀府好事要近了。”
“……”
荀衍听到议论声,眉梢皱起,唤了声:“阿川。”
阿川打马上前把人群轰散,凑巧,江黎的马车驶来,荀衍迎上去,含笑道:“阿黎。”
车帘掀起,露出江黎含笑的脸,“衍哥哥,好巧。”
实则不巧,荀衍是特意来等江黎的,这两日未曾见面他心里被思念占满,忙完正事后便急着来见她了,衣衫都未来得及换件新的。
“你去哪里?”他问道。
“回家。”江黎道,“衍哥哥可有事要做?若是没有,不如去我那里,今日端午,咱们正好小酌几杯。”
大燕朝对端午极其看重,江黎的提议正和荀衍的意思,他道:“好。”
他从马上跃下,进了马车里,浅浅同江黎聊着,“江藴前段日子去你那闹腾,你可还好?”
那几日荀衍有事外出正好不在燕京城,不过他时有后悔,总觉得应了父亲的差事是错误的,每隔几日便见不到江黎,属实让他很不安。
江黎勾唇笑笑,“无事。”
荀衍道:“阿黎,若有事可不许瞒我。”
他就怕她对他不吐露心声。
“衍哥哥多虑了,我真没事。”江黎不太想提不愉快的事,转移话题道,“听闻这几日有媒人去了荀府,大抵是给衍哥哥说亲的,衍哥哥可要好好相看相看。”
这话不是江黎第一次讲,也不是荀衍第一次听,但每每听到,他都会很难过,脸上笑意褪去,“阿黎这般急迫让我相看?”
荀衍能觅得良缘是江黎最期盼的事,她道:“我希望衍哥哥能幸福。”
荀衍端详着她,手指微缩,欲言又止,她大抵不知,他的幸福只有她能给,不是她,他断然不会幸福的。
江黎玲珑心岂是不知,只是感情的事谁都无法左右,心之所向才能欢喜,她只把荀衍当哥哥,只能当做没看到。
“阿黎想我幸福吗?”荀衍下颌微抬,日光透过飘动的帘子拂到了他脸上,如墨染的眸子浅浅泛着光,他扬唇问道,“希望吗?”
“当然。”江黎道,“衍哥哥如此好,当然要幸福。”
“若我说,我的幸福只有——”荀衍还未曾说完,马车倏然停住,车夫道,“小姐,是谢将军。”
今日还真是巧,先是遇到荀衍,然后又遇到了谢云舟,算算日子,江黎同谢云舟也有几日未见了。
听闻他在忙着查案子,天子对他也是器重,放着朝中其他大臣不用,偏偏要他一个武将去查案。
江黎还听到,朝中大臣对谢云舟已是诸多不满,私下里都不愿同他见面,雷霆手段断案虽能得圣心,但积怨太多,总归是不好。
江黎本欲提醒,话到嘴边又顿住,他如何同她有何干系,便是惹恼了众人,也同她无关。
她给金珠使了个眼色,金珠撩开车帘,“将军有事吗?”
谢云舟是来见江黎的,今日端午他特意买了肉粽给她吃,“阿黎,一同用午膳可好?”
这段日子他很忙,为了今日能同江黎一起用午膳,他一刻都不曾歇息,连口茶水都未曾饮用。
同僚看他如此急迫,还揶揄了他数句,谢云舟心情好,未曾理会。
谢七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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