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曾念叨,不知谢将军到底意欲何为?
现在看来明了了,谢云舟就是忘不了她家小姐,想着再续前缘。
银珠挑挑眉,“小姐,那你——”
江黎随意翻了翻手里的账簿,慢抬头,淡声道:“我无意。”
这是谢云舟清醒后的第五日,手臂上的伤已不似之前那般痛了,今日他特意带着吃食上门感谢江黎,谢她那日救他与危难。
原本他前两日便要来的,只是身子虚,面色也不好看,怕吓坏他,今日精神好了些许,便命谢七把的东西准备好,趁着晌午没到,赶忙把吃食送过来。
谁知来了后,听到了她们主仆的对话,江黎那句“她无意”,着实让谢云舟痛了一下。
谢七一直讲他中毒昏迷的那日伤情有多严重,血一直突突流着,吓得几个随侍的丫鬟都哭了。
可见当真是难耐痛楚,也幸亏是他,换了旁人早受不住痛一命呜呼了。
谢七还说,连常太医都道,行医多年,也唯有将军能扛住此痛,毕竟上一个用这种方法救治的人,早已经死了。
然而,在谢云舟心里,怕是那般的痛苦都赶不上江黎一句淡淡的“我无意”,这痛才当真是要他的命。
他身形踉跄了一下,倒在旁边的柱子上,谢七低声道:“将军。”
谢云舟摆摆手,“无妨。”
压下不适,他缓缓站直,理顺身上的衣衫,阔步走了进去,银珠见到他,屈膝作揖:“将军。”
谢云舟轻点头。
银珠又对着里间榻子上的江黎唤道:“小姐,将军来了。”
谢云舟虽很想快点见到江黎,但还记着她说过,不许旁人进里间这句话,他自诩不是旁人,可还是不想惹她生气,乖乖坐在外间等着。
除了手臂外,他腰上也有伤,原本是不能这样久坐的,可为了等江黎出来他还是坐了许久。
江黎本是想等他等烦了后自己离开便罢了,只是没料到,他没半分要走的意思,半个时辰后,她从里间出来,迎上谢云舟的视线,淡声道:“将军伤势还未好,不应奔波。”
很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可落在谢云舟耳畔却是另一番意思。
阿黎在担忧他。
阿黎并非对他无情。
阿黎还是在意他的。
阿黎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因江黎的一句话心酸,又因她的一句话心甜,局促的像个未见过世面的人。
“阿黎说的极是,回去后我便好生歇着。”谢云舟深邃的眼眸里淌着光,光从眼角溢出,整个人显得精神烁烁。
谢七打趣道:“还是二小姐的话最管用,方才劝了许久,主子可一句也没听进去。”
“主子对小姐才算是言听计从。”
江黎听出来了,谢七这话听着像是让谢云舟听到,实则是说给她听的,要让明了,谢云舟对她有多在意。
在意么?
江黎可没有太多的感触,若是他真那般在意他,昔日也便不会那样对她了。江黎不是沉浸在过去中的人,也没想抓着一个人的短处一直不放,但若是让她对谢云舟改观,还不够。
他伤她太深,不是他做一件两件事便能相抵的,她最多把他当成一般友人看待。
她没理会谢七的话,问道:“将军来我这里是有事?”
“给,”谢云舟把适合递上,“都是新出炉的,里面有你最喜欢的小笼包。”
说到小笼包谢七更有话要讲了,自己身子有伤也不好生歇息,非要亲自去买。
“小姐,这可是我们主子亲自排队去买的。”谢七道,“您一定要好好品尝。”
主子没长嘴,只能他这个属下代劳了,谢七真是怕谢云舟的心思石沉大海,是以逮住机会便诉说一二。
江黎眸光从食盒上落到了谢云舟脸上,见他脸色还是苍白,说道:“将军身子还没完全好不应这样乱跑。”
方才是奔波,现下是乱跑,谢云舟听罢淡笑:“阿黎说的是,我下次不乱跑了。”
他都如此说了,江黎也不好再说什么,命金珠端来茶水,两人慢慢品起来。
还未喝下一口,又有人来了别苑,下人来报,荀公子来了,江黎道:“请。”
荀衍今日穿着一袭白色锦袍,墨发束冠,手执折扇,一副儒雅贵公子模样,便是连映在地上的影子都透着一股儒雅风。
许是他太过灼眼,徐徐走来时,连庭院里的花儿都为之舞动起来。
墙边青竹随风摆动,发生沙沙作响声,声音悦耳。
江黎喜竹,不只喜它的形,更喜它的坚韧不拔,即便寒风中也屹立不倒。
荀衍身形同这竹子有几分相似,都是那般挺拔修长,江黎见到他,眉宇间染了笑意,不似看到谢云舟时的疏离客气,她见到荀衍,是从心里欢喜。
大抵是把他当成家人的缘故。
“衍哥哥。”江黎站起迎了上去,她脸上含着殷切笑意,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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