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离她近了些,又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她踢远了,可他还无力反驳,只能任由难过溢满心间。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无措。
谢云舟喉结轻滚,眼眸里浮动着光,“我就是担心你,想看看你,别赶我走。”
也只有面对江黎,这个让敌军闻风丧胆的镇国将军才会像变了一个人般,说话声音都是怯怯的。
江黎顿了下,收敛起周身的刺,淡声道:“知晓你公务繁忙,是以不用特意来看我,我没事。”
这话比方才的话听着让人暖心了不少,谢云舟唇角轻扬,“嗯,你好我便好。”
之前那些说不出口的情话,此时是一句接一句冒出来,他也不管被人听到了怎么办,只想着说这些,江黎或许可以更快原谅他。
“我一直很担心你,非常担心。”他说着说着走近,只是没能靠太近,因荀衍拦住了他,“谢将军吃醉了?”
谢云舟晚膳都未曾用呢,去哪吃醉,“没有。”
“那怎么说起醉话了。”上次让他抢走了人,荀衍一直不高兴呢,正巧又遇上,他也没什么好口下留情的,怼了人再说,“谢将军要是公务繁忙就先离开,我们这并不是很想你来。”
荀衍说着挑衅笑笑。
谢云舟听后,很气,非常气,但他明了荀衍是故意激怒他,好让江黎唾弃他,是以,即便心里再气再不甘,他都忍着。
“阿黎,来,我陪你一起用膳。”他伸手去牵江黎的手,欲扶她到餐桌前,再次被荀衍挡住。
“阿黎有我便好。”荀衍道,“就不劳谢将军了。”
江黎不喜欢他们争来争去,淡声道:“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们扶。”
说着,越过他们率先朝前走去。
何玉卿见状他们走过来,也收起那些让她无措的女儿家心思,站起身,迎上去,“阿黎来,坐着。”
江黎坐下后,谢云舟和荀衍坐在了她对面。
用膳的气氛一下子变了,有些剑拔弩张,但好在谁也知晓江黎不生气,都尽量克制着,是以这顿晚膳吃的还算风平浪静。
膳后,金珠端来茶水,一人一杯,江黎去端时,眼前同时出现两个茶盏,一个是荀衍的,一个是谢云舟的。
他们都端起递给她,“阿黎,给。”
江黎看看荀衍,又看看谢云舟,最后谁的也没接,而是接过了金珠递上的,金珠打破了僵局,“小姐夜里不能喝茶,要喝水,两位公子自己喝自己的便好。”
先不管金珠说的真假,至少让眼前的尴尬一幕过去了。
谈天时又发生了些事。
不知何故,荀衍提起了玉簪,江黎浅浅同他说了几句,谢云舟说起了木簪,江黎又应了两句。
下一息,两人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物,江黎定睛一看,还是簪子。不同的是,这次谢云舟手里拿的是玉簪,荀衍手里拿的是木簪。
倏然间再度变得尴尬,江黎端起杯盏低头轻抿了一口水,谁的簪子都未曾收。
后来,何玉卿同她说日今夜这般尴尬的一幕,振振有词道:“我猜他们都以为你喜欢对方的簪子,是以干脆重新准备个一样的,这样你便可以只戴一人的。
木簪,玉簪都是一人的,另一人相当于被出局了。
且不说何玉卿说的对与错,就单他们两个人的幼稚行为,江黎便忍不住咋舌,“大抵孩童才是这般。”幼稚。
何玉卿沉浸在爱而不得中,最是了解这种感觉,轻声道:“爱而不求慌了神而已。”
言罢,江黎慢抬眸看向她,一脸诧异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何玉卿眼神有些闪烁,“我哪有事会瞒你。”
她越说没有,江黎觉得越有,聪明如她,寻着蛛丝马迹猜出了什么。
某日,用膳时,她装作不经意问道:“玉卿,你是不是喜欢我兄长?”
“咳咳咳。”何玉卿被呛到,好一通咳,“你你瞎说什么?”
“瞎说?”江黎放下筷子,挑眉道,“那这是什么?”
何玉卿随手写的一首诗词,但那是藏头诗,细读下来是,我喜江昭。
起初江黎也没懂,只是多读了两遍后,她立马看出来,何玉卿心悦她兄长。
既然被江黎猜出来了,何玉卿也不想再瞒着,事实上,这段日子瞒着她,她过的也很辛苦,总想找人讲,可又不知同谁细说,最后只得把惆怅独吞。
原来,心悦一个人这般难过。
江黎道:“你父亲母亲不会同意的。”
这点何玉卿知晓,也正是知晓才一直瞒着未曾言明,“他们还不知道。”
“早晚有知晓的那日。”
“那便等那日来了再说。”
“我兄长怎么说?”
“他拒绝了我。”
何玉卿说着红了眼眶,“阿昭哥说他不喜欢我。”
她委屈的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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