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睁开眼,腥红着眸子盯着房顶看,旁边有好多声音,金珠,银珠,荀衍,谢七,还有不熟识的声音。
她慢慢转头去看,模糊中看到谢云舟手抚着胸口慢慢走了进来,他脸色惨白,眼睛绽红,唇上没有丝毫血色,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取过血。
他,这是又救了她。
“谢云舟。”江黎沙哑的唤了一声,然后没等人走近,再次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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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过去了几日,谢云舟依然很怕,那日幸亏最终把江黎唤醒了,不然她怕是……
谢云舟不敢细想,掩唇轻咳两声:“谢七,把口供拿过来。”
谢七呈上口供,说道:“主子,你身子不适还是先歇歇吧。”
谢七满眼都是对谢云舟的心疼,为何会如此呢?
还不是因为前几日,江二小姐陷入到幻象中,他们主子剜心取血救她的事,一夜连取了两次。
子时那会儿她是醒过来了,可他们主子差点没了命,真真是差一点,金珠如是晚一点拿出续命丸,他们主子就真挂了。
不过这续命丸孩子很如常太医所言,不能乱服用,你看他们主子服了几日了,身子还没好利落,不时咳血。
谢七这几日的心情真是不好形容,对江黎的埋怨又多了几分,她怎么就不能保护好自己呢。
她若是再折腾下去,她能不能活不知,但是主子是一定不能活了。
谢七转身端来补血的汤药,“主子,喝药。”
谢云舟眉梢皱起,一脸嫌弃,“先放那,晚点我会喝。”
“大夫说了要趁热服下,”谢七把碗盏往里推了推,“药凉了药效会减半,主子还是趁热喝吧。”
谢云舟口中还有上次汤药的苦腥味,蹙眉刚要拒绝,谢七道:“主子日后还要救二小姐呢,若是不快点养好身子,万一二小姐再毒发可怎么办?难不成主子要眼睁睁看着二小姐死去。”
谢云舟:“……”
不能提江黎,提到江黎谢云舟什么原则都没了,他现在把自己当成江黎的救命药人,单是为了江黎他也会好好活着。
遂,端起碗盏一饮而尽。
喝完放下碗盏,问道:“她可好?”
“她?哪个她?”谢七明知故问。
谢云舟瞪眼,“你说呢?”
“哦,二小姐啊,”谢七撇嘴,“好的不得了,这几日一直同荀衍在一起。”
谢七掰着手指一件一件说给谢云舟听,“他们去放了纸鸢,去看了皮影戏,还去茶楼见了说书先生,二小姐特意点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让说书先生说与她听,他们还去了曲城最有名的酒馆,点了菜喝了酒。”
“听闻荀衍还带着二小姐策马游街来。”
最后这件不知是不是真的,谢七也是听人说的。
谢云舟脸上的血色褪尽,喃喃自语道:“她不愿同我一起放纸鸢,不愿同我一起看皮影戏,不愿同我一起用膳喝酒策马游街,却愿意同荀衍一起,谢七,你说这是何故?”
谢七口直心快,直接说道:“能是何故,二小姐喜欢荀衍。”
言罢,谢云舟胸口好像又挨了一刀,连谢七都能看出的事,他却一直不愿意承认。
是啊,她喜欢荀衍。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意放手。
谢云舟问道:“那她今日做什么?”
“在府里没出来。”谢七回道。
谢云舟看了眼案几上的公文,淡声道:“你去备马,一个时辰后咱们去周府。”
一个时辰足矣看完这些公文。
“是。”谢七想起一件事,说道,“主子,王员外方才派来人送来请帖,邀主子后日赴宴,说答谢主子帮他寻回爱女尸身,咱们去吗?”
谢云舟道:“去,正好我也有事要问。”
谢七又道:“那两名女子的家人今日一早送来了吃食,说答谢主子帮他们寻回家人,吃食就在外面,要吃吗?”
谢云舟没什么胃口,说道:“你吃吧。”
三桩案子了却两桩,还剩一桩是赵项夫人的,谢云舟站起,“走,先去地牢看看。”
赵项正在书写,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都是关于官银失窃的事,之前他咬紧牙关不言明,是因为他不知谢云舟到底是真来查案的,还是走过场的。
毕竟之前也有过钦差走过场的事,他当然要谨慎,但几经试探后,他知道了这个谢将军是真真要查案,便也不瞒着了。
当然,这里面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夫人和孩儿,夫人告知他,谢钦差说了,只要他把事情始末说清楚,会护他们周全的。
赵项可以不顾及自己,但不能不顾及夫人和年幼的孩儿,遂,才决定和盘托出。
他前脚写完,后脚谢云舟来到了地牢,见到了供词,这与谢云舟来说也是一件喜事。
把赵项供认罪行的消息放出去,诱他夫人上当,让他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抓住,然后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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