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爱惜。”日光拂到谢云舟脸上,勾勒出他清隽的五官,眉宇间漾着淡淡的倦意,唇角轻扬,弯出一抹浅浅的弧。
“您若是真爱惜,便不会出此计策了。”阿九道,“您忘了昨夜您差点……”没命。
后面两个字阿九未曾吐出。
谢云舟淡挑眉,“我若是不这般做,如何引出他们。”
计策是谢云舟出的,从赈灾开始,每一步都在他的布局中,他以身为饵,诱贼人出来,然后再一网打尽,只是匈奴人狡猾,第三日才入了瓮,昨夜察觉出不对劲当即便要逃跑。
他为了把人抓住,只的同对方厮杀起来,人最后是抓到了,但他毒性攻心,人也倒了,幸亏有常太医研制的还魂丹,不然他怕是真活不成了。
阿九笨拙,说不过他,只得闭了嘴。
谢云舟看着供词眉宇间笑意加重,总算把这帮人给抓住了,没了通风报信的人,他大哥在战场上也才更加稳妥些。
人抓到了,第二个高兴的便是天子,谢云舟抓人有功,他再次给了赏赐,谢云舟还是同之前一样,赏赐一半留下,供给谢府开销,另一半给了死去将士的家人,让他们得以安稳度日。
随后,他趁精神尚好,一一把谢府的事安排妥当,看时辰尚早,便吩咐阿九,要他备马车。
阿九问道:“去何处?”
谢云舟想起那个人心便一暖,眼底透着喜悦,“去看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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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正在铺子里忙碌,不知为何,今日来店买药的人格外多,她寻思着回头请个大夫在店里坐诊,看病拿药一起,生意兴许会更好。
这个提议她之前同何玉卿讲过,何玉卿听后很是赞同,只是人不太好找,需要从长计议。
“好了,大家别挤。”掌柜忙不过来,只得去里间寻江黎帮忙。
江黎放下笔走出来,刚一站那便有人走了过来,那人凝视着她,眼神含着打量,随后问道:“你就是这家店铺的东家?”
江黎点头:“是。”
那人勾唇轻笑,“好,很好。”
江黎被他说的一脸莫名,警惕问道:“你可是要买药?”
男子从怀里掏出药方,“劳烦帮我看看你家店里是否有这几种草药?”
江黎接过方子,垂眸去看,一一看过后,说道:“第一味有,后面……”
她边讲边抬起头,眼前早已没了方才男子的身影。
何玉卿见她捏着药方动也不动,问道:“阿黎怎么了?”
江黎问道:“你可看见方才同我讲话的男子去哪了?”
“同你讲话的?”何玉卿方才也被人缠住了,摇摇头,“不知。”
江黎拉过旁边的伙计问道:“你有看到一个穿棕色袍服的男子吗?”
伙计摇头:“东家,我没看到。”
江黎一脸狐疑,都没看到,那去哪了?
今日买草药的人很多,迟疑间有人唤了她一声,江黎回过神,把药方折起随手放进了袖子里,之后再也未曾想起这件事。
忙碌到一半时,荀衍领着人进来,见江黎嗓子都哑了,拉上她的手,把人带去了里间,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先是给她递上一杯温茶,待她喝下,柔声道:“你该歇息了。”
江黎软声道:“现在还不行,太忙了,我要去帮忙。”
“你坐着,我去。”荀衍见她额头上都是汗,从腰间拿出帕巾轻轻给她擦拭,“要是累病了怎么办?”
“我没那么娇贵。”江黎作势要站起,又被他按住。
荀衍难得执拗,说道:“你乖,听话。”
“可是——”
“你歇息,我去。”
荀衍见不得她有一丝劳累,当初之所以同意她开这个店铺也是想让她打发无趣时光,可没想真累着她。
见她忙碌,他很心疼。
“不好的。”江黎说道,“你这几日也很忙,怎好意思劳烦你。”
“你同我何必生分。”荀衍目光熠熠道,“为了你,我愿意。”
这话他不只说过一次,只要是为了她,他都愿意。
江黎不想他误会,出声解释道:“衍哥哥,我——”
“我明白。”荀衍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做好生意,我懂。我不会勉强你。”
顿了下他道:“可是阿黎,让我帮你好不好?”
哪有人求着要帮别人的,荀衍如此说,江黎还真不好再说什么,轻点头:“谢谢你。”
荀衍拿过桌子上的糕点,叮嘱道:“记得吃。”
言罢,转身走了出去。
江黎凝视着他的身影,想起了何玉卿问她的话,为何荀衍就不行呢?
她问自己,为何他不行呢?
有道声音悄然冒出来:因为他太好了。
芝兰玉树,温润如玉,那些美好的词都用在他身上,也不足矣说明他的好,这样顶好的他,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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