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瞎了
江藴没见过谢云舟这副模样, 只见他横眉冷对,黑眸腥红一片,眼神嗜血, 像是疯魔了般。
她用力挣扎着,试图唤回他的意识, “阿舟,我要不能呼吸了, 你松手, 快松手。”
窒息感让她胸口发胀发疼, 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死亡, 害怕的全身颤抖起来。
可即便这个时候, 她还没对眼前的男人死心,他是权势的代表, 跟着他, 她才能享受荣华富贵。
她真的过够了穷苦的日子。
江藴甚至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大抵疯魔的不只是谢云舟,还有江藴自己,有那么一刹她放弃了挣扎, 想看看谢云舟会不会突然醒悟。
清醒后会不会后悔对她做了这些,继而做出什么补偿。她, 不要金钱, 只要他, 只要将军夫人的位置。
她在胡思乱想算计时,谢云舟也陷入到了思绪中, 看她如看瘟疫, 他指尖抠着, 只要再用两分力便能立马要了她的命。
江藴到底没受住, 窒息感加剧,她费力喊出一个人的名字:“阿黎。”
“阿黎,你来了。”
江黎?
听到那个名字,谢云舟像是瞬间活了过来,喜悦就这样袭上心头,他顺着江藴的眼神朝后看去,无人知晓他有多么雀跃。
阿黎来看他了吗?
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是惦念他的。
然而,后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江藴再次骗了他。
喜悦之后的失望让人更难捱,谢云舟胸口痛到痉挛,手指无意识颤抖起来,抖动的越快越使不上力气。
江藴见状趁机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她边抚着脖颈边朝前跑去,跌跌撞撞跑出了门,即便身后传来重重的到底声,也没停下。
身影没在暗夜中。
谢云舟体力不支的摔倒在地上,疼痛来势凶猛,他佝偻着身子蜷缩到一起。
眼前烛影晃动,他想起了那日江黎对他的质问,她问,在他心里江藴重要还是她重要?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回答,他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睥睨着她,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
淡淡说了两个字:阿藴。
江黎似是没听懂,扯住他衣袖又问了次,“谁?”
他再次冷冷回道:“阿藴。”
那夜的她很执拗,是从来没有过的执拗,问他:“为何是她?”
他回道:“因为她比你好千倍万倍。”
想到这里,谢云舟心脏一紧,像是被一张网缠绕上,悔意纷涌而至,猛烈冲撞着他的心头。
他几乎要被懊悔吞噬掉,他想对江黎忏悔,告诉她,不是的,在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是她,不是江藴。
他喜欢的也是她,不是江藴。
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都是假的,不作数。
“噗”,一口血从谢云舟口中吐出,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衫。
谢七端着药碗走进来,看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谢云舟,一把扔掉碗,跑了过去。
谢府众人再次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谢云舟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幸运,施针一个时辰后,他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两个时辰后,依然没有,三个时辰后,还是没有。
常太医不断摇头,其他太医也跟着摇头。
血水被丫鬟一次次端出来,谢馨兰躲在角落里哭的泣不成声,她只是想让二哥见了江藴高兴高兴,没想到会加重二哥的伤。
她是无心的。
这边众人哭哭啼啼,那边王素菊已经在算可以得到多少家产了,清算完后,她笑得合不拢嘴,脑海中开始畅想着这些钱要如何花掉。
她甚至想到,钱太多,可以给娘家那边些,她那个弟弟太不争气了,弟媳妇一直闹着要和离,她给些钱,弟媳妇这下应该可以消停了。
拿着笔写写画画,又把属于谢云舟的钱财归在了自己身上,她笑得越发得意。
众人都盼着谢云舟能好,只有她掰着手指头数,看他什么时候咽气,那样她便可以暴富了。
头脑简单的人想法也简单,她甚至没有想过,谢府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凭的是谢云舟的赫赫战功,若是他没了,谢府还如何得到天子庇护。
那些奖赏又怎么会有。
谢云舟是在天亮后转醒的,醒来后好像置身在迷雾中,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他缓缓闭上眼,再度睁开,还是看不真切。
他轻唤了一声:“谢七。”
谢七走过来,“主子。”
谢云舟缓缓伸出手,欲去抓什么,这时大家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常太医站在床榻前,抬手在谢云舟眼前晃了晃,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晃了晃,“将军,你可看得到我的手?”
谢云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他回道:“看不真切。”
常太医又在他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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