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比凤凰牌自行车更适合走山路。
附近家属院的军属们都出来了,过来问有没有自家的信。每个月这天,邮递员都会过来,帮军属们送信。
邮递员把信交给姜安宁:“姜安宁同志有三封你的信,还有三个包裹,我顺便给你拿过来了。”
其实他们平日是不管包裹接送的,主要是周团长曾经帮过邮递员,他正好要来,干脆顺便带过来了。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有包裹自己去邮局取。
怎么这么多?
姜安宁疑惑,接过信一看。三封信来自三个地方,一封来自首都,一封来自红星大队,最后一封竟然来自滇省,寄信人居然是在知青专列前认识的知青苏渔同志。
至于三个包裹,一个是三哥寄来的,一个是苏渔,剩下那个居然是周兴云寄来的?
她记得这辈子和周兴云除了相亲,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他怎么会给自己寄包裹。
郭秀娥见她脸色奇怪,“怎么了?谁寄来的?”
“没什么,都是认识的人。”姜安宁看了一眼周老爷子的信。
信里说信封里的存折是婆婆去世前以周恩瑾的名义存的,给未来媳妇的。婆婆还给她留了其他的东西,那些东西不好邮寄,等她去了首都再亲手交给她。
信里也提到他让周兴云找的全国票证和首都特产。
姜安宁这才明白为什么周兴云会寄包裹过来,原来是受了老爷子的嘱托,那么便没有关系了。
姜安宁认为没关系,但有人不想这么放过她。
方秀这个时候也出了院子,目光落在姜安宁其中一个包裹上,那里有自家姐姐做的记号。
果然破坏姐姐婚姻的女人就是姜安宁。
这一次,她定要姜安宁身败名裂。
想到姐姐在电话里和自己诉苦,方秀佯装去找邮递员,无意中看到包裹,惊讶道:“姜安宁,我姐夫怎么会给你寄包裹?”
有军嫂问:“方秀,你姐夫不会就是周团长那个侄子吧。”
“对,我姐夫叫周兴云,是周团长的侄子。”
这话一出,军属们看着姜安宁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家属院现在都还流传着姜安宁和周家相看的八卦,如果没记错,周兴云和姜安宁之前也相过亲吧。
或许只是侄子寄给叔叔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她们不要想歪了。
可随后方秀的话就让她们不淡定了。
“我姐姐之前打电话过来说,姐夫不顾她的阻拦,把家里给孩子买奶粉的钱都拿去买礼物了,我还当她胡说,现在看来,原来是给你买吗?”
方秀话里话外,没有提一句姜安宁的不是,但话里话外却把姜安宁和周兴云的关系说的暧昧不清。
在什么情况下男人不顾自己妻儿也要给另一个女人买礼物。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曾经的相亲对象。
是旧情难忘还有藕断丝连?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让人不由自主就往方秀想要的方向想。
郭秀娥品出方秀的言外之意,当场怼回去:“安宁和周团长是你姐夫的长辈,晚辈给长辈寄东西,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谁家做小姨子的会这么猜想姐夫。”
方秀故作无奈,“我也不想把事情想的这么龌龊。可我姐说了,她亲眼看到姐夫去百货商店买了一条的确良布侧扣式内衣,一起和包裹寄出去了。现在包裹在这里,那条内衣应该也在里面吧。是不是真的,只要打开包裹就可以确认。”
这可不得了,晚辈给长辈寄吃的用的都还可以说成孝敬,这寄内衣就有点太暧昧了。
郭秀娥不屑:“你方秀算老几,凭你什么身份还想看安宁妹子的包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资格。”
说着她转身安慰安宁:“安宁妹子,你别中了她的计。我看啊,这些军属里面最不安分的人是她方秀才对。见天的污蔑人,谁知道是不是贼喊捉贼。大家可别被她骗了,她从前和韩丽梅关系那么好,说不定两人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周围的军属被郭秀娥一提醒想起前车之鉴,对方秀的话持怀疑态度。
方秀脸色都变了,“秀娥嫂子,我知道你和姜安宁关系好,你帮她我不怪你,可你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我什么时候贼喊捉贼了。”
“这我哪知道,贼什么时候做贼只有你自己知道。”郭秀娥摆明了要替姜安宁撑腰。
敢污蔑安宁妹子,也要看她郭秀娥同不同意。
方秀见说不通郭秀娥,把话题重新抛给姜安宁:“姜安宁,大家都对包裹里面东西很好奇,你不是也想自证清白吗,那就把包裹打开看看有没有内衣?”
姜安宁在方秀说话的时候又重新看了一遍周老爷子的信,信里提到了首都烤鸭,提到了驴打滚,提到许多首都特产,就是没有内衣。
这么暧昧的东西,想也不可能是老爷子让周兴云寄过来的。以预知梦里周兴云的行事来看,他没那个胆子做这样出格的事。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