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像,尤其是眉眼,简直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小舅到底长成什么样。不过多一个线索总是好事。
翌日一大早,姜家人就全家动员起来,送姜安宁和周恩瑾去火车站。七零年代坐火车是赶火车,去晚了,人坐满了,很可能就挤不上车了。
他们提前两个小时到火车站,到那一看,人多的让人头皮发麻,根本挤不进去。后来还是王福花女士当机立断,让几个男同志在外面挡住人流,女同志走里面,才挤到火车边。
姜安宁看到有一辆绿皮火车前拉了许多横幅,写着“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到广阔天地炼一颗红星”这样的标语,还看到不少年轻人胸前带着大红花,穿一身绿军装在等火车。
算着时间,到南省上山下乡的第一批知青就是今天出发。
火车站人多,人一多,难免混杂一些心思不纯的人。这不,他们刚等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好几声抓扒手。
都是团伙作案,一旦被发现,就分开跑。有个扒手被围住,还拿了刀出来。
周恩瑾见状过去帮忙。
有一个扒手以为没人看到,悄无声息的往站台外走,一把被姜安宁按住。姜安宁把人教给乘警,替那名知青夺回钱包。
“这位同志,谢谢你帮我抢回钱包。”苏渔拿过钱包,松了口气。
这里面有她的全部家当和知青安置费,要是被偷了,去了南省她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她抬头打量姜安宁,难掩眼里的惊讶。这个小姐姐也太好看了吧,穿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好看的小姐姐。
颜控的苏渔忍不住和姜安宁聊起来,这么一聊,两人都是吃货,一聊到吃的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等周恩瑾过来的时候,姜安宁和苏渔成了朋友,还互相留下了地址。
火车到站,姜安宁和苏渔道别。
所有人都大包小包的,车门口挤满了人,有的背着被子被褥,有的用网绳兜住搪瓷缸拎着往上挤,还有的人见上不去,转身踩着朋友的肩膀直接从窗户上翻了进去。
人流朝火车上挤,连呼吸都困难,个子不高的脚就不像自己的,根本没落过地就被挤上了火车。还有的人来送朋友,结果被挤上火车,从窗户九死一生才爬下来。
姜家人多,大都是男同志,一番挣扎姜安宁和周恩瑾总算挤上了火车。
王福花和姜全根抱着铁牛,看着火车离去,忍不住落了泪。
铁牛更是绷不住哇哇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老姑老姑。
送走姜安宁,姜爱军也回红星大队了,一下子热闹的姜家,就只能王福花老两口和铁牛了,冷冷清清。
周恩瑾定的是卧铺,一张上铺一张下铺。比起连地上也坐满了人的硬座,卧铺车厢要好多了。
她们对面的下铺是一个老太太带着自己儿媳妇和孙子,从她上来,那眼睛就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扫。说不上恶意,但确实让人有点不舒服。
卧铺下摆满了东西,周恩瑾见没地方放,暂时把行李先放到自己床铺上。
姜安宁有点晕车,此刻小脸煞白,连带着那双明亮水润的眼睛都黯淡下来。
“好点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周恩瑾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忧地问。
姜安宁虚弱地摇头,“我靠着休息下就行。”
“我去给你打点水,擦一擦会好些。”周恩瑾把东西放好,拿了帕子出了卧铺。
果然用冷水擦了下,姜安宁精神好多了,恹恹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周恩瑾拿帕子去清洗。
等他一走,隔壁老太太说话了:“姑娘,不是大娘说你,你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伺候你。尤其你男人还是军人,军人的任务是保家卫国,哪里能干这种事。”
姜安宁不想理她,她虽然好多了,但还是有点不舒服,没有多余的精力搭理。
那老太太见她不说话,更来劲儿了,那张嘴唾沫横飞的叭叭个不停。她儿媳妇看不下去,拉了拉她,小声道:“妈,别说了。柱子刚睡着,别吵醒了。”
老太太本来拉着一脸,一听可能会吵醒自己孙子,顿时闭了嘴。看了眼睡得熟熟的孙子,不满地谴责道:“王桂芬,你刚才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小孩子睡不好会长不高的。果然是当后妈的,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孩子。”
王桂芬被这么一说,脸色惨白,咬着唇低着头,抱着孩子不说话。
没了烦人的苍蝇,姜安宁心里舒了口气,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火车缓缓启动,又进来一个女乘客。
方秀看了眼自己的车票,走到姜安宁对面的卧铺,冷着脸:“这是我的位置。”
老太太舔着个笑脸,“姑娘,你看我们带着孩子,不方便。要不我们换一换,你去上铺。”
“让不让开,不然我叫乘警了。”方秀一脸不屑地看了眼老太婆。如果没记错,这老太婆是三团唐营长的妈,这次带着儿媳妇和孙子就是来海岛随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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