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可事实上,我并不是完全了解他。”
“我选择接受那一切。毕竟我是他妈妈,我无条件爱他。我不会要求你也接受,那太无理了。小慈,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害怕就直接推开他。”
没在怕的,她只觉得荒唐。
别人作恶,他莫名其妙被波及。状态没那么好,可每天还要负担那么多繁重的工作。
“怎么了?”李均意见她长时间不说话,提醒道,“跟dulca打电话说什么了?”
不明白他怎么能在自己面前装得那么若无其事。
他实在是一个太矛盾的人,平常看起来热爱生活的样子是给自己织的皮,把另一面好好地伪装了起来,只能说像个理智而优雅的疯子。
她从未完完全全明白过他。以为自己知道的那些,说不定也只是冰山一角,是他愿意让自己看到的某一面。他到底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还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撕开自己的一个口子,引导她看到那些,又到底是想要她走开,还是靠近。
易慈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他有些不解,问她笑什么。
“我爸妈又让我下个星期去相亲。”易慈转了话头,“说对方是个大学老师,在美国留过学,教什么国际法的,长得超级帅,人那叫一个风趣幽默,让我好好去见一下。”
是随口编的。跟林以霞因为赌气已经好久没说过话,哪儿来的相亲。
以为她要问自己别的事,结果她居然开始讲相亲的事情……李均意一时没明白她这是什么路数,谨慎地问:“所以你要去吗?”
她把话踢过去:“你有什么建议吗?”
思考几秒,李均意再次谨慎地答:“这种事,去不去决定权在你,是你的自由。”
易慈淡定道:“你再想想怎么回答吧。”
李均意看她一眼,“……我不太建议你去。”
易慈只能明示:“你想要我去吗?”
他静了静,摇头:“我不想你去。”
易慈满意地微笑,又问:“那如果我爸妈问我为什么不去,我能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吗?我想跟你确定一下这件事。”
李均意看向她。
“dulca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易慈耸耸肩:“说你干的那些好事啊,什么催眠你的医生,一个人开车经常很夸张地超速……”
李均意打断她:“意外吗?”
“不怎么意外。”
这反而让他觉得意外。
李均意斟酌后才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需要面对很多未知风险。”
易慈忍不住冷笑:“你可真有意思,拐着弯把你那一堆烂事告诉我,挑明了又说让我选择。李均意,这次是你先来招我的吧,先来招惹我又讲这些话,你当我是个经不起事的人是吗?”
李均意叹气,认认真真跟她讲道理:“这是风险前置。如你所见,我的状态没那么健康,现在的情况有点像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对你也是伤害。小慈,你需要知道这些再做决定。”
易慈越说越气:“要我接着你,要我接着你就先豁出去了相信我!还是说你讲这些就是想要我躲开?那我现在站起来走人,你能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吗?”
李均意僵了三秒,随即点头,“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做到。”
易慈瞪着他,猛一拍桌子,用上了些平时训队员的气势:“你再说一遍?”
“……”李均意立刻改了口风,“我做不到。”
易慈这才满意了,顺了顺气,再次诱导发问:“我到底该找什么借口跟我爸妈说我不去相亲呢?”
李均意:“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吗,你愿意吗?我没逼你吧?你好好想想吧,怎么搞得我像在胁迫你呢。”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
“真的?”
“其实只要你愿意就好了。”他心说反正给过你机会走了,“你的意见比较重要。”
说完,李均意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又往下,握住她的手。碰得到,不是假的。有体温,那么真实。
他恍然觉得自己像一个长途跋涉后终于到家的旅人。
睡够了吃饱了,易慈感觉他看起来精神多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看吧,吃好睡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顿饭吃完,完成初步计划的易慈心情愉悦地收拾了桌子,在李均意的指导下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
做完事情,他们半天没走出厨房,一起蹲在厨房角落里看开花的萝卜、土豆和白菜。
看着看着,李均意突然想起什么,问她,薯仔的花语是什么,你还记得吗?以前你告诉过我。
易慈其实不太记得他们聊过这些,那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
但她又确实知道答案:是希望。
李均意:萝卜呢?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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