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意心不在焉地听她说了几分钟,终于听烦了。
他无语地看看天,看看桥,再看看对面手挽手迎面走来的那对情侣……本来气氛挺好,此情此景,她居然还在那唠唠叨叨让他别忘记涂答题卡??
“别说了。”他开始不耐烦,“我心里有数。”
易慈摇头:“不不不你先听我说,这次千万别任性,一定要好好考,你就当是为了让你的朋友我以后有面子知道吧,考个状元回来,以后我就能四处炫耀我朋友是高考状元,真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
关于他们的关系,她脑子里除了兄弟和朋友估计没其他选项了。
别人是喜欢想太多,她倒好,干脆什么都不乱想。
更可气的是,她那么坦荡。
“……听懂我的意思了吧?你要是跟自己赌气最后考砸了去个垃圾大学多不值当,真没必要。别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关键时刻可不能乱来,况且……”
………
啰嗦死了。
李均意越听越头疼,终于忍无可忍,对着她怒道:“你说点别的行吗?”
易慈愣了愣:“……那你想听什么?”
“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的事。”
“我不该关心吗??之前都说了,以后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义不容辞!”
“……”
李均意冷冷看着她:“我有时候很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笨,除了运动神经发达,你别的神经是不是都已经坏死了?”
……?
为什么发火?
他又怎么了??
易慈简直莫名其妙:“……好好的你骂我做什么?我怎么又笨了?”
李均意盯着她看了几秒,迫近一步,刚想说什么,可是下一秒,头顶的路灯、桥上的霓虹灯突然亮了起来。
桥上视野开阔,整个城市在一瞬间被点亮,他们碰巧看到了这一幕。
华灯初上,霓虹斑斓。城市被照亮,心事似乎也被照得亮堂堂的,无所遁形。
他们不约而同静了静。
然后李均意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有点奇怪,抬头去看他。
对方很专注地看着她。那是易慈从未见过的目光,太重,太满,还有点复杂。一秒,两秒,三秒……没人说话,气氛奇怪。
易慈觉得这个样子的李均意很陌生。
四目相对,她很不自在,想避开,但完全避不开,只能硬撑着和他对视。
没多久就有点撑不住了,大脑渐渐陷入死机状态。
“小慈。”他说。
就两个字,自己的名字。
明明还没说什么,易慈已经被某种预感吓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一刻她是怕的,怕李均意会说出什么,也怕他……
但最后听到的只是一声叹息。
和低低的一句——
“这一年,谢谢你。”
那晚易慈到家有点晚。林以霞先休息了,易新开没睡,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等她回来,等着等着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听见门响的时候他才悠悠转醒,刚好看见女儿开门进来,脸红扑扑的,衣服头发好像也汗湿了。
他连炮珠般发问:“大晚上你怎么又去锻炼了,不是说跟阿仔去散步吗,你们难道去打球了?他明天高考你们还打球?你手里拿着什么?什么东西?”
“散步的时候买的小金鱼。”易慈把手上那袋鱼挂到架子上,一边换鞋一边答他,“我们没去打球,你的阿仔八点就回学校了。”
“那你呢?”
她说:“哦,我把他送回学校后去体育馆的操场跑了二十圈。”
易新开:“………”
易慈解释:“我有点兴奋,跑几圈缓解一下心情。”
易新开疑惑:“大晚上的你兴奋什么,国家队来要你了?”
“没。”她含糊道,“我吃多了。”
“……”
她提起那袋金鱼,在家里搜寻了一圈,找来找去,没找到合适的容器来装鱼。易新开看她翻来翻去也心烦,最后从厨房找出一个坛子洗干净了让她拿去用,说明天再帮她买个鱼缸。
安置好小金鱼,她飞速奔到浴室洗漱。以往一直习惯洗战斗澡,但今天她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因为她先冲了十多分钟的冷水澡,感觉身体完全冷静下来后才调到温水清洗头发和身体。
洗完后她还破天荒地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了半天自己的脸。
……怎么形容呢。
不一定斩男,但好像斩女?
看了半天,她有点嫌弃拍了下镜子,擦着头发走回房间。
那天她失眠了,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情啊爱的,一直离她的生活有些远。虽然陌生,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怎么说都是个身心发育正常的女孩子,正常的感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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