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和金银,以示恩宠。昨夜孙御医已将宴振廷的真实状况回禀给宴世安,亲耳得知宴振廷这辈子无法站立,无法孕育子嗣才彻底放下心来。
宴振廷回到肃王府,从此闭门不出,谢绝与九龙城中多数重臣和以前的属下来往,也不在过问任何朝中之事。
已是十月的天气,草木枯黄,祁山山顶已经飘雪,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只剩光秃秃的枝头和满目荒凉。宴承德常在宫室之内待着,甚少出门走动。火盆内的碳火烧得旺盛,宴承德躺在榻上,一手烤着火,一手拿着书简,已连续叹了数声气。
宴长宁提了食盒进来,带进一身冷气。开了最角落的木窗透气,她才打开食盒,端出午膳和汤药来。
“振廷今天也没来?”回来一个月,宴振廷还没到行宫来请过安,宴承德心中不免焦虑。
“回九龙城之后,他谁也不见。我去过几次,他说了一些话,听着伤心呐。父皇,给他一些时间吧。”宴振廷在朝中威望颇高,就算他残废,新皇也难免忌惮,连不太懂朝政的琉璃都看出来了。若是和太上皇再亲近些,还不知会如何。
“都是我没用。”二十五年前保不住爱妻,现在连儿子都保护不了。
“不说那些了,父皇,先喝药。”宴长宁送上汤匙和药碗。宴承德看了看她,想问她在秦国那边的事,又觉说不出口。
宴如英仍是摄政公主,统领朝中政务,宴振廷回九龙城之后,她便与朝中臣工商议不再打仗,准备休养生息,鼓励农商,减轻赋税,但邺国与楚国势同水火,军中并未减兵,让大将在各军区操练精兵,准备日后复仇。
雒阳下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鹅毛大小的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整夜,醒来之后,整座雒阳城覆盖上半寸来深的雪。金碧辉煌的昭阳宫,抵挡不住冰雪的冷意,扬灵焦急不安的在殿内踱步,她身边的人全被带走了,新来的她一个也不认识,外面的消息进不来,她不安至极。
扬灵身边的四个大宫女跪在地砖上一言不发,霍太后极有耐心的等着,茶杯里的绿茶已冷,吩咐玉言说:“重新沏一壶茶来。”
“奴婢想起来了,昭贵妃在端午宴上见过端王妃,两人一见如故。那日屏退众人,在御花园中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其中一人说道。
“还有呢?”霍太后用茶杯盖播着面上的茶叶。
一人开了头,第二个便开始仔细回忆起来:“从那之后贵妃便没和端王妃见过面,不过之后贵妃有几次屏退奴婢等人,一个人在室内,半个时辰之后才出来。奴婢虽然不知贵妃在做什么,但奴婢肯定,贵妃的寝殿中一定有人。”
一个人在室内,难道她在和她口中的黑衣人密谋什么?“你们下去。”在她的眼皮底下出了这件事,的确是她失职,原以为扬灵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皇上,黑风统领到了。”高见揣着手进来禀道。
“天祎,父皇有事处理,去隔壁书房玩儿。”元胤拍拍元天祎的肩膀,放下书简说。
“嗯。”元天祎点头,穿上毛靴去书房解九连环。
黑风进殿之后送上信件,说:“那药的来源已经查到了,是玄机阁旗下的药铺售卖的,从账面上看并无特别,属下分批次追查买药之人,层层追查下去之后,发现药最终进入端王府,之后七月初七,宫女的家眷到雒阳探望,端王妃身边一个叫红叶的丫鬟,易容成一个老妪,在七月初七那日将药交给一个叫湘竹的宫女,后来纤思情就到了昭贵妃手上。信封之中装的是证据和属下查到的具体内容,请皇上过目。”
元胤拆开信,纤思情如何进宫,过程写得清清楚楚。想不到一个端王妃竟有这样的手段!“继续查,这次重点查端王和端王妃。”他倒要看看,虞燕来夫妻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去延福宫!”这件事有必要让太后知道。
“祖母!”元天祎先元胤一步进殿,小跑着走到霍太后跟前行礼。
霍太后被扬灵的事弄得心情烦躁,见到元天祎之后脸色才稍好一些。“今天跟父皇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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