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备的小桃红用前爪按着耳朵,摇头叹息,“你们不知道吗?阿幽身怀两项绝技,一是厨艺,二是吹笛,都能让人七窍流血、五内俱焚,妖界人称‘一曲肝肠断,一口赴黄泉’。”
“实不相瞒,虽然他是妖都大祭司,但举行祭祀的时候,无论是奏乐还是准备祭品,我们从来都不敢让他碰……”
聂昭:“照你这么说,他不就是个单纯的花瓶吗?他究竟能干些什么啊?”
倒神龛
尽管扎根在湖心岛的附骨木已经拔除,又有黎幽的魔音助阵,但为了平息尸魔引起的骚乱,仍然颇费了一番功夫。
幸好,太阴殿派遣的援军及时赶到,迅速控制局面,大大减少了普通弟子伤亡。
太阴殿领头的是个高挑女郎,自称姓杨名箐,论辈分是杨熠和杨眉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太太太奶奶,成仙后便与族中断了联系。
兄妹俩对她的印象,不过是家谱上一笔墨迹,宗祠中一块木牌。
同样是长辈飞升,杨家与震洲的金仙君一家大不相同,可见家风清正。
杨箐也是个杀伐决断之人,一落地便出手扣下程仙官,又命人擒住天工长老,再控制碧虚湖主峰,搜捕掌门等一干同党。
至于苏无涯,他还沉浸在误信奸人的震惊与痛悔之中,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
洛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连理会都懒得,一溜烟跑到聂昭身边:“仙官姐姐,你可有受伤?”
“放心,我没有大碍。”
聂昭摘下树叶耳塞,一手提着变回黑猫的黎幽后颈,将目光转向身后东倒西歪的伙伴们,“不过,他们好像不太好。”
“你……”
叶挽风面如金纸,步履蹒跚,一伸手捏住黎幽脑壳,字句从乌青的嘴唇间抖抖索索漏出来,“吹得很好,下次不准再吹了。”
黎幽付之一笑:“下次一定。”
聂昭:“……”
一定什么?
一定还敢是吗?
“雪尘,你过来。”
另一边杨箐安排妥当,腾出手来,先替面色苍白的暮雪尘号了号脉,见他没有大碍,便放宽心转向聂昭:
“聂仙官辛苦了。今日大捷,太阴殿当记你头功。”
“仙官……”
天工长老被一众仙侍押下,听见她这句话,眼中不禁掠过一道恐惧的光,“你、你是太阴殿的仙官?那你来碧虚湖,是为了……”
聂昭抿起嘴角:“抓你啊。”
天工长老如遭雷击,脸上所剩无几的血色“唰”一下褪去,这回是真真切切显出了灰败的死相。
自己做过的事,谁还能比他更清楚?
落到太阴殿手里,足够他五马分尸上百次了!
但蝼蚁尚且贪生,天工长老自认为比蝼蚁尊贵许多,眼下死到临头,自然不肯坐以待毙。
他低垂着白发苍苍的脑袋,浑浊的老眼转过一轮,心下拿定主意,纳头便拜:
“诸位仙官,晚辈私自培育魔植,不料酿成今日之祸,自知难逃罪责。但魔植疯长、弟子发狂之事,晚辈确实一无所知。至于勾结魔族,更是无稽之谈!请仙官明鉴!”
“明鉴?”
聂昭眼皮也没抬一下,径直绕过他上前,取出那枚记录着春晖峰景象的画影珠,放入杨箐手里。
她刻意抬高嗓音,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前辈,还请将此物带回仙界,呈报阮仙君一观。个中曲直,自然分晓。”
杨箐含笑睨她一眼,面露赞许之色:“放心,虽说春晖峰已毁了大半,但太阴殿自有查证之法。再加上画影珠,决不会让他们脱罪。”
说罢她看也不看天工长老,只向聂昭和暮雪尘笑道:“眼下大局已定,只差将主犯绳之以法。我们一同去主峰看看,如何?”
聂昭:“好——”
“慢着!”
天工长老原本还想拿乔,见她们对自己不屑一顾,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忙不迭地低头道,“晚辈愿为仙官引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将功折罪……”
“行了。”
杨箐一口打断,“带着吧。这一路没什么好风光,总得有人讲些笑话,听个响儿。”
但听完以后,还是一样要送去五马分尸的。
这句话她没说,不过大家都懂。
……
碧虚湖主峰毕竟是门派枢要所在,机关遍布,守备森严,比起要塞也不差几分。
协助布阵的岁星殿不肯配合,聂昭一行人只好见招拆招,一路上拆了不知多少个弹,终于撬开了正殿大门。
这座正殿以一种天青色泽、水晶质地的石材砌成,颇有庄严神圣之感,一进门便有澎湃的灵气扑面而来。同行的碧虚湖弟子见了,都不由地敬畏瑟缩。
但聂昭闯过皇城,炸过仙宫,全然不将这点威严放在眼里:“好啊,不愧是修仙名门,气派就是不一般。倘若外门也有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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