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别说,还真是挺爽的。”
离开太阴殿之前,她还特意请阮轻罗向天罚锁中注入了一部分灵力,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清玄:“???”
“昭儿,你……你真的变了。”
他缓缓抬起完好的那条胳膊,掌心抵住胸口,用一种自以为深情款款、实际上好像被踢到蛋的眼神注视着聂昭,痛心疾首地控诉道:
“我不信,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
聂昭翻个白眼:“不记得,不关心,不太熟。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是不会去堕仙崖探监的,你最好有屁快放,我也好一口气骂完。”
清玄:“……”
——37度的喉咙,怎么能吐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他那沉痛、悲伤、支离破碎的表情,泛着点点泪光的眼波(主要是疼的),仿佛在向聂昭如此倾诉。
而聂昭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情,还嫌弃他站得太近有碍观瞻,一闪身退开几丈远,故意扯着嗓门向他喊话:
“对了,我刚才忘了说了。我来此之前知会了太阴殿,打算多叫上几个兄弟帮你搬家,保管你今晚就泡上岩浆浴,一刻钟都不耽搁。”
“好歹我也做过你的大冤种,如今你要收拾包袱蹲大牢,于情于理,我都该送上最后一程。怎么样,够意思吧?”
清玄:“…………”
他很想破罐破摔地大喊一声“你给我滚”,但内心始终有一缕对旧日光景的眷恋徘徊不去,如丝线般嵌入五脏六腑,绞得他心肝脾肺肾都一抽一抽地疼。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好端端地过日子,美滋滋地谈恋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清玄抬头望向聂昭冷酷而陌生的面容,强忍着膝盖和手肘钻心的疼痛,怀着最后一线希望颤声道:
“昭儿,你能不能随我去一个地方?”
……
清玄带着聂昭前往的地点,乃是位于太白殿附近的一处幻境。
此地名为“蜃景”,据说是长庚上神亲自开发,可以完美还原记忆中的风景,还能提供沉浸式角色扮演服务,堪称仙界特色vr,是繁忙工作之余放松解压的大好福地。
聂昭本想一口回绝,听暮雪尘和雪橇三傻你一言我十语地解说过后,心头灵光一闪,反客为主道:
“清玄上神,我可以随你进入蜃景。”
“但与此相对,你也要进一趟我布置的幻境,内容、角色都由我来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看到什么,你都必须坚持到底,不能中途退出。”
清玄急于挽回逝去的爱情,忙不迭地满口答应:“好,任何幻境我都接受。昭儿,无论你让我看什么,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动摇。”
聂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不出所料地,清玄向聂昭展示的幻境就是他下凡渡劫期间,与原身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比如——
他扮演的落难皇子倒在路边,被心地善良的原身救起,每日端茶送饭、换药包扎,将他照料得无微不至。
又比如——
他给原身亮了几手稀松剑术,引得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惊叹不已,满心满眼都是对“大侠”的崇拜。
再比如——
他带着原身去郊外春游踏青,与她一起放集市上十文钱买来的风筝,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花戴在她耳畔,对她说“丫头,你就像花儿一样美”,换来她面红耳赤,双手奉上一片纯洁、真挚、不染纤尘的少女芳心。
聂昭:道理我都懂,但你摘的怎么是朵罂粟花啊?
清玄用一朵罂粟打动了这个世界的“聂昭”,这段仙凡情缘也一如罂粟,令情窦初开的少女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直到从美梦中醒来,她才发现自己早已一无所有,不知不觉葬送了本该平安喜乐的一生。
“昭儿,你……你觉得如何?可都回想起来了?”
清玄心知自己毫无退路,在编织幻境上使出了浑身解数,比以往任何一次工作都要认真,各种特效、滤镜、画外音不要命地往上堆,回忆中布满了铺天盖地的粉红泡泡,恨不得将聂昭按在里头腌成个恋爱脑。
然而他一通操作猛如虎,回头一看聂昭——
“雪尘,我看幻境里这片草地不错,要不要在这里烤红薯?”
“好。我来烤。”
“那我们来收集落叶!阿尘手艺可棒了,虽然这里是幻境,但味觉享受也是一样的!”
清玄:“???”
——不是,我拼了老命编织我们爱的回忆,你怎么把兄弟和狗都带进来了?
——在你眼中,我就是个自作多情的二百五,只配回家种红薯吗?
聂昭:你好,是的呢!
“演完了?演完了就换我。”
她一边拉着暮雪尘和三傻烤红薯,一边转向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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