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脑海里打转。而且还不停的冒出念头来劝说他相信那辆车里的确有物资,比如整辆车车头朝向水流的方向,要是车厢是空的,该是前重后轻,本该是车尾被水冲到前面才对。
这些胡乱的想法不断诱惑着梁康时,让他默默记下了这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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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阳撒下黄澄澄的光线,大地被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薄纱。梁衔月偶尔一瞥也会想到,如果天边有云,躲在云后的太阳看起来也许会像一个流心荷包蛋。
可是一片云彩都没有。太阳已经连续高挂在天空好久,期间不仅一滴雨都没有下,梁衔月也很少见过朝霞和晚霞了。
她肩上扛着锄头,把自己包裹得像个恐怖分子。不仅外面戴着甄敏做的帷帽,里面还加了一套墨镜和口罩的组合,手上是一双棉麻的手套,裤腿都扎紧,不让脚腕有露出来的可能性。
她虽然裹得这么严实,是在这群村民里也不算是多突兀的异类。戴帽子和手套劳作是大家的共识,也有不少人带上了口罩,那些大咧咧把脸露在外面的人,多数都有着一张红通通的脸庞。
春耕结束以后,梁家村的村民整体都黑了两度。梁衔月跟在队伍后面,看到前面有个虎背熊腰的身影不停的去扯头上包着的头巾。
旁边的人说道:“梁虎,你有帽子不戴,围个花围巾像个老娘们。”
梁虎脸上挂不住,回头道:“要你管!你才像个老娘们。”
他这一回头,滑溜溜的头巾顺势滑落下来,露出了锃光瓦亮的一颗卤蛋。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剃了个光头!
而且这颗头还是红的。
梁虎赶紧把头巾拉上去。原来前几天他老婆给他剪头发的时候,不小心剪坏了一点,有一块剃得特别短。梁虎见状,干脆就让老婆给自己剃了个光头,反正没几天就长出来了,还省得三天两头的剪头发。
没想到刚剃成光头的脑壳特别不经晒,梁虎自己也不注意,下地里一天头皮就晒伤了,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抹了点药膏才稍微好过点。
今天要上山开荒,他这个脑袋戴上帽子也疼,围着围巾也疼,什么都不带被太阳一晒更疼,最后他老婆只能给梁虎找了块滑溜溜的花丝巾。
所以说看起来不怎么好看,起码人舒服一点。
没想到被大家好一番嘲笑。
路上出了个好笑的小插曲。最后一众人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原本定好的公共田地址。
天气转暖才不久,可是地上的野草已经冒出了头,这里的树木冬天的时候被村民砍掉了上半部分,只剩下埋在雪底的树干。现在连树干也被锯掉搬回家了,面前是一个个紧贴着地面的小树桩。
他们今天要田里大的石块扔到一边,树根整个掘出来。明天早上会有人来锄草,早上的草刨出来晒上一天几乎就干透了,重新把根扎回地里的可能性很小。
梁衔月今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用锄头把地里的树根刨出来。体力没有那么好的人就被分配去捡石头和敲碎大土块。
今天一共有十几个人上山,都是干惯农活的壮劳力,动作都很麻利。连带着梁衔月也加快了速度。现在表层的土壤已经十分干燥,完全看不出曾经有洪水来过的痕迹。只是梁衔月挥起锄头刨出深一点的泥土时,还能看到那些泥土是湿润的深褐色。
锄头碰到了地下的树根,梁衔月摇晃着锄头疏松着树根旁边的土壤,然后一脚踩在树桩上,脚上一使劲,树桩向地面倒去,连带着地下的树根也被扯了出来。这还不算完,树根有很多都断在了地下,还要把粗壮一点的树根也找出来。
这附近的树除了松树就是柞树,有的松树还高大一些,树桩比碗口还大上一圈,柞树就比较低矮,从前有人在山上养过柞蚕,至于是养蚕的人种的柞树,还是先有的柞树才引来了养蚕人,梁衔月倒是不清楚。
整片地里都没有树干特别粗壮,根系特别发达的树桩。那种大树村民也是不会去随便砍的,一个是因为小树砍起来轻松,晒干做柴火也快一点,另一个就算是下意识地不去砍辛苦生长了多年的大树。
虽然傍晚的气温算是凉爽,但梁衔月包裹的这么严实,又做的是出力气的重活,额头和手心都出了汗,身上也潮乎乎的。但是一想到晚上回家后可以在空间里洗个澡,她又觉得轻松不少。
大家一边劳作一边也没闲着,随口聊起家常来。
“最近老鼠又多起来了,哎,你们家见没见着?”
“怎么没见到,直接从大门口跑到屋里,在我们家的柜面上乱爬,我拿着扫帚一路打才赶出去。”
“我们家的大米就被老鼠糟蹋不少,我都心疼死了。今年的老鼠怎么这么厉害!”
大家连声抱怨,一个人突然问到:“村里的老鼠这么多,不知道山里的老鼠会不会跟着多起来。咱们种在地里的种子可别被老鼠啃了。”
一想到他们辛苦种下的种子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老鼠吃掉,这心疼程度可不亚于家里的粮食被老鼠祸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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