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他还是父亲眼里的蠢笨之徒。
天师大会结束之后,郁之回道观收拾衣物去清修。
他没忍住脸上的笑意,他正愁怎么扳倒这个眼中钉,没想到郁之这家伙自己就把自己扳倒了。
郁之离开前,对他说了藏着青鸢的地址,又说自己已经无心再争抢任何东西,失去神使之后,他才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张清风欣喜若狂地寻着地址找到了那处洞穴,却发现门并不能打开。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又被久病暴怒的父亲唾骂在天师大会丢人现眼是个不成器的玩意儿,当晚便一气之下跑出了道观散心。
他在下山时路过了一处从未见过的土庙,碰巧天降大雨,他便进去避雨。
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对着庙里的神像祈祷——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也想证明自己啊!
惊雷闪过,神像竟显灵了!
在轰隆隆的雨中,一个不大的黑色神像和一本古籍掉落在他的手里。他认为这是上天的指引,并偷偷按照古籍的方法,定期给道观里的童男童女糖吃,骗取他们的信任,然后将他们骗到后山杀死。
道观里有那么多小孩,杀都杀不完。
张清风的力量越来越强,而某一天晚上,白思宙的幻影在他面前现身了——
“你若想实现更多的愿望,必须唤我现世,你要以我之气滋养某个人类天师,再将他献祭给我作为药引,我方可有通天之力。”白思宙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你知道的,你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人选。你的道观,就是我们最好的秘密基地。”
看着日益强大的郁之,张清风咬了咬牙点了头。
其实他并不想给那老头治病的,看他痛苦,他真的太高兴了。
可是为了让自己得到更多的灵能,张清风和白思宙达成了协议,他将自己的父亲献祭给了白思宙,也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肮脏的魔物。
见白大人没有回答他,张清风连忙跪了下来,说道:“不知大人可不可以帮我找到钥匙?”
“清风啊。”影子突然舒了一口气,“我当然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了。”
黑色的影子在吸饱了精气后发出了幽幽的红光,突然间,他的声音变成了两个男声合在一起的声音。
白思宙扭了扭脖子,以白发白衣的模样出现在了张清风的面前。
“你想要的钥匙,就在你心里藏着呢,那叫——贪欲。你们星月观,自古以来就没什么青鸢,那只不过是你父亲的祖先为了哄骗更多人加入道观而撒的谎。”
白思宙邪笑着将手伸入了张清风的胸腔,一颗炙热的心脏被他掏了出来放入了口中。
白思宙缓缓地咀嚼着这心脏,说道:“谢谢你啊,清风,谢谢你们全家的献祭,我和哥哥现在终于可以彻底融为一体了。若我们成功,那功劳定有你们张氏父子的一份!”
说罢,张道长卧室里的一幅画突然动了动。
白思宙拉开了这扇门,红光很快包裹了整座星月山。
这座山被草草埋葬的亡灵,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号召,全都从泥土里爬了过来,朝着山下成群结队的走去。
夏琰和陆秉文一行人赶到山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满山的红光。
“北方的通道已经打开了。”陆秉文低声道,“真是业障。”
道观里时不时传来被厉鬼的附身的尖叫声,夏琰见那红光大有扩大的趋势,连忙联合几位天师,在山下念咒坐阵,将整座山用结界包裹了起来。
十万阴兵
门的出现打破了三界的秩序,星月山上魔气滔天,无数厉鬼和魔物从那扇打开的门里咆哮而出。厉鬼们在结界里怒吼,魔物龇牙咧嘴咆哮着,原本清雅的道观此时此刻像是人间修罗场。
陆秉文捕捉了一缕白思宙的气息,便席地而坐,认真琢磨起地图来。
此时,山上跑下来了一位张氏玄门的弟子,他见几位道长已经来了,连忙道:“几位道长,不好了,我刚刚听到师傅和大师兄在屋内争吵,就趴在门口好奇地听了一会儿,却不想正好听到他们同一只魔物做交易,后来那魔物像是一阵风似的飞走,我再进去瞧,只看到了张道长和张清风的尸体,现在那屋子里全是魔气,这可如何是好?!”
夏琰蹙着秀气的眉头问这小道士:“那屋子里可有一扇门?”
“是的,屋子里有一扇很奇怪的门,我进去时那门冒着红光,我想把那扇门关上,却根本推不动,还把我弹飞了出去。等我再醒过来已经在院子里了,我就赶紧下来报信了。”
即便赵道长和刘道长从业已经快要三十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场景。就在这时,匆匆赶来的岳氏一族也加入了大部队,她听着那小道士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对父子,死不足惜。”
“父子?”刘老道的眼睛瞪的倏大,“他们俩是父子?”
“是的,张清风是张江川年轻时干下的坏事。”岳行止说道,“半个月前我在占卜时已经预测到了未来星月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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