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毫不吝啬地宣扬,市里的重点中学早已向她抛出橄榄枝。
她们注定不是一类人,她连县里的高中都考不上,如果继父愿意出钱,那她还能去职高混个几年。
后来想起许岛蜻,杨婷婷记忆最深的是她的名字。那天他们在上一节语文课,老师说每个人的名字都有含义,或是长辈的殷切期望,或是简单祝福。他一连叫了好几个同学起来解释自己名字的来历,许岛蜻是这么说的。
“我爸爸说我没出生的时候,他查了很多资料,看词典看诗经,给我取了好几个有寓意的名字。但到了我出生的前一晚,他梦到自己在一个没人的小岛上钓鱼,湖面上有很多绿色的蜻蜓在低空盘旋,有一只就停在水面上静静地看着他。所以就给我取这个名字,希望我长大后也能向蜻蜓一样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蜻蜓,许岛蜻,多好听的名字。
不像她的名字,那么普通,从小到大不知道遇到过多少个叫婷婷的女孩。那堂课上她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一个亭亭玉立,她原本打算就这么解释。但最后也没有叫到她,或许连老师都知道这样的名字毫无含义。
而她们的人生也正如名字一般。
许岛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杨婷婷为什么忽然就不理她了,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她试过去找对方,也有写过小纸条,均未得到回复,她也就看开了。
许岛蜻的青春期比同龄人来得更晚一些,她从没意识到这些问题。看不到朋友间的眼色,听不懂他人的话里有话,甚至连别人偶尔刻意为之的伤害都能忽略掉。只会在事情过去很久以后猛地回想起来,哦,原来她当时是这个意思。
然而这绝不是真正的单纯幼稚,深入追究起来,更应该算得上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对身边的事情偶尔稀里糊涂,却又在距离遥远的事情上有着朦胧的见解,她有一个自己的世界。
好吧,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她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关系一直特别好的朋友。
但是,没关系啊。她的生活里还有好多其他的小伙伴,热爱装酷的梁飞扬、大胆奔放的向思文、指哪儿打哪儿的向思邈。
还有一个无比默契的凌淮,虽然他们在网络两头从未见面,但他们了解对方的一切,正因为距离的遥远,她才敢大胆地告诉他一些不敢和身边人说的话。
想到这儿,许岛蜻低沉的心情霎时又明亮欢快起来。公交车摇摇晃晃,向思邈站在靠窗的位置,没受伤的右手拉着扶手,许岛蜻站在外面挡着,以免别人碰到他。
她好心的将吸管凑到他嘴边,完全没发现周围人打量的眼光和向思邈红透的耳朵。
“你昨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啊?之前不是说一个星期就能拆夹板吗?”
“就说恢复得不好,得再观察几天。”
下了车还要走一小段路,他们刚走到小区门口,竟然碰到向思文今天也回来了,她今年读高二,每晚十点才下课。
“思文姐,你今天没有晚自习吗?”
“不想上,逃了。”看到许岛蜻背着两个人的书包,她白眼一翻。“你怎么还替他背包呢?”
“他手还没好呀。”
向思文冷笑两声,“向思邈,别装了,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在房间打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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