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的警惕顿时消散无踪。
他摆出一张笑脸迎上前,“黄公公,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了?”
黄公公先是熟练地捏起兰花指,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对方,然后才尖着嗓子低声说:“自然是太后她老人家派了差事。”
被他一眼看得心头火气的禁卫军首领努力压下满心的不满和不忿,“还请黄公公出示腰牌和懿旨。”
黄公公冷哼一声,把腰牌摸出来丢到了禁卫军首领的手心,“咱家要办的事儿,太后娘娘可不好给懿旨。”
说着他抬起手,在自己脖子前虚虚一划,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禁卫军首领心头一阵狂跳,他试探着看向黄公公,“不知公公可需在下效犬马之劳?”
这可是讨好太后的绝佳机会,如果有可能,他当然也要跟着掺一脚。
黄公公嗤了一声,“别想了,太后她老人家可不会给别人留话柄。看到咱家身后的这些壮汉没?等会儿他们就会把平康郡王一家给‘救’走。”
禁卫军首领猛然醒悟过来——太后这是既想杀人又不想担上骂名啊!
这么一想,他顿时为自己之前的鲁莽懊悔起来。
确实,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大家全都知道现在太后极其厌恶平康郡王一家,可厌恶和杀掉,这在众人心中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程度。
如果太后因为厌恶谁就把谁明目张胆的杀掉,那这京中还不得人人自危起来?这对太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为了太后自己的口碑和这京城的安稳着想,太后在做事之前,再怎么也要给自己扯上一层遮羞布。
想明白了这一层,这位头脑简单的禁卫军首领顿时觉得黄公公的一切异常之处都变得格外合理了。
因为要颠倒黑白,所以不能有懿旨,不能带宫里的人出来,也不能用他们禁卫军,当然马车、衣服之类的,也得全部都弄成和宫里、和太后娘家完全无关的模样。
禁卫军首领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派个脸生的太监过来,他会信不过对方,会耽误太后娘娘的大事儿,太后都不会把她的心腹之一黄公公给打发到平康郡王府。
通过自行脑补使一切异常都被合理化后,那名禁卫军首领亲手为黄公公打开了王府大门。
他想的是,既然黄公公是秘密出行,那他最好也不要在禁卫军内部大呼小叫的使唤别人,以免引来其他闲杂人等的过度关注。
自以为他本人就是个大聪明的禁卫军首领,在黄公公带人进去之后,又板着个脸严肃叮嘱了一圈他的那些下属,让他们务必想明白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他刚叮嘱完所有看见黄公公进入王府的禁卫军将士,黄公公就又带着那些壮汉出了平康郡王府。
他们还绑出来了平康郡王夫妻和姬悦,如果不是禁卫军首领离得近,他都看不到被披风和大氅挡住的那几道用来束缚这三个人的结实绳索。
黄公公一挥手,跟他过来的壮汉就架着不断挣扎的平康郡王一家三口上了马车,而留在最后的黄公公则是先低声叮嘱了那名禁卫军首领几句,然后才在其中一名壮汉的陪同下一起进了马车车厢。
他们走后,那名禁卫军首领先是一脸激动的叫过了自己的几个心腹下属,让他们先去王府里面搜刮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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