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帆欢天喜地的把沈令接回家,可刚住了一晚沈令就开始低烧,断断续续退不下去。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又回到医院。
全家在病房里过了一个除夕。
沈令的病房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套房,连餐厅厨具都一应俱全。
自打生病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医院,贺闻帆不愿他看着惨白的墙壁难过,将病房布置得有模有样,除了必要的医疗用具,其他看上去和普通的住宅并无两样。
甚至装饰得很温馨。
除夕当晚,沈令家人悉数到场,就连沈崇山都来了。
他给沈令和贺闻帆一人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贺闻帆打从小学毕业就没再收过红包。
看着突然递到眼前的,像砖头一样厚的红包,他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脖颈梗着发红。
沈令倒是收的相当顺手,甜甜地跟沈崇山撒了娇,转头就把红包塞进了自己包里。
看贺闻帆浑身僵硬地愣着,沈令撞撞他的手肘,“愣着干嘛,快收下啊,说谢谢爷爷。”
他说谢谢爷爷的声调非常嗲,一看就是没少跟长辈撒娇,深谙此道。
贺闻帆上下八百辈子都发不出这种音调,无奈地看了沈令一眼,接过红包,礼貌地道了谢。
“这才对嘛。”烫手的红包终于发了出去,沈崇山大笑起来,开始边看春晚边喝酒。
沈令两个常年在国外的哥哥也回来了。
见到贺闻帆就像见到什么豺狼虎豹,一脸凶神恶煞,活像贺闻帆从他们那里抢走了什么大宝贝。
但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如果沈令都不算大宝贝,那还有什么算?
于是既得利益者贺闻帆面对两位大舅子如狼似虎的目光,依旧能发自内心地露出平和亲切的微笑。
可他越是笑,大舅子们的目光就越是凶狠。
最后还是沈令拉了拉他的衣袖,偷偷在他耳边说,“你别笑了。”
“怎么了?”贺闻帆柔声问,边说还边往沈令嘴里塞了一颗青葡萄。
“唔,”沈令口腔被汁水填满,说话变得口齿不清,“你没发现他们已经想鲨人了吗?”
贺闻帆眼里只有沈令晶莹剔透的唇瓣,他失神地看着,“为什么?”
沈令腮帮子鼓鼓的,眉眼又极度认真,这种反差可爱得贺闻帆想咬他一口。
但碍于全家人都在,怕沈令害羞,贺闻帆非常体贴地忍了下来。
沈令没察觉这些小九九,还在认真地解释,“你这个笑在他们看来就是挑衅呀!”
贺闻帆眉梢扬了扬。
哦,原来是这样。
……
贺闻帆笑得更开心了。
·
当晚家人没有留太久,惦记着沈令有点低烧,大家吃完饭稍微坐了会儿就悉数离开,让沈令好好休息。
贺闻帆送走了家人,叫来保洁把病房上下清理一遍,就去到房间里陪沈令。
热闹的氛围平静下来,沈令静静靠在床头,电视机的音量开得非常低,他半阖着眼,似乎有些疲惫。
贺闻帆轻手轻脚靠近,将他拢进怀里,沈令就睁开眼冲他笑了笑。
他摸摸沈令的胸口,又摸摸他的额头,眸色沉了下来,“还是有点烧。”
“是吗?”沈令舒服地靠在贺闻帆怀里,“我都没感觉诶。”
“怎么可能没感觉,”贺闻帆压根不信,“不会头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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