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狠狠扬着手里的木棍,一棍一个反贼,那袖口垂落间手臂的肌肉隆起,其余几人纷纷感叹:“没想到大学士你还是个肌肉书生啊。”
大学士丢去手中染着血的棍子,又将袖子好生撸下,随后谦虚的朝他们行了个拱手礼:“过奖过奖。”
卫瑜眼睛亮亮的问:“大学士,二皇伯,你们不是被关着吗,怎么逃出来了啊?”
二王爷回道:“外头打进来了,那些看守我们的反贼都出去支援了,没人看守我们,自然就逃出来了。”
还是他二王爷带领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从窗户跳出来的呢,一跑到宫墙下就听到那又傻又蠢的反贼在猖狂的放狠话,于是本来想帮忙的脚步一转,顺便救了个人质。
几个大臣看这脑袋淌血软倒在地上的反贼,越看越来气,呸,什么东西,居然还想将他们郡主推下塔楼。
这些大臣都是看着卫瑜打小长大的,小姑娘活泼可爱又没架子,他们拿人当亲孙女看,孙女被人欺负了,做爷爷的能不为孙女报仇吗?
当下由盛尚书领头,几个大臣合力将地上的反贼抬起——大学士一人抬一个,抬到楼边上,毫不领情的将人扔下去。
远远看着那几个反贼硬生生被砸醒,翻着白眼醒来又翻着白眼昏过去,身下淌出一大片血迹,眼看定是活不成了,这才解气。
再说宫门外的将士们一见人质已经被解救,全都欢呼了起来,然后再没有顾及一鼓作气冲开了城楼,其中顾珏首当其中,赵问紧随其后。
“好了瑜姐儿,皇伯先不跟你说了,我们也要下去帮忙了,这里安全,你就好好在这城楼上待着吧。”
卫瑜点点头,却又连忙叫到:“二皇伯,你先别走,帮我把……绳子解开一下啊。”
话还未说完,一群人就一股脑都消失在了楼梯口,卫瑜与安逸面面相觑,好在他们走了,又有别的人上来。
几乎是二王爷他们刚离开没多久,顾珏就从楼梯口冲出来,赵问紧随其后,他看到卫瑜,忙跑过来按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卫瑜如实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刚被抓上来,没什么机会感到害怕,就被二皇伯他们救下了。”
看到一旁的赵问也围着安逸关心,卫瑜抬眼看向顾珏道:“快帮我把绳子解了呀。”
说来好笑,两波来救人的,没有一个记得把人质的绳子解开的。
顾珏没有帮她解开绳子,反而是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然后才一边替她解绳子一边解释道:“先问你讨一个亲亲,一会儿绳子解开你就不让了。”
卫瑜听着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对方是故意在安抚,经历了那么多惊险刺激的事,她也不再会感到害羞:“你现在是知道了,就不怕一会儿解开了绳子我要打你么?”
顾珏闻言,作势要将绳子再绑回去。
卫瑜踮脚在他侧脸上也落下一个吻,轻声道:“这个不算在三个亲亲里,我亲回去了,所以你可以再讨一个。”
顾珏眼神咻的变暗,他侧目看了眼边上并着肩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两人,轻声道:“以后再讨,现在先打仗。”
虽话是这么说,可等他们在塔楼上黏黏腻腻完再到楼下的时候,失去人质后实力被碾压的战争已经告了一段落。
卫瑜一脸茫然,他们错过了什么吗?
顾珏一脸无所谓,反正他知道自己没错过亲亲。
叛军死的死伤的伤,羌国士兵更是几乎全被砍死,宫门外血流成河,宫门内却是一副安宁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九王爷被从乾元宫押出来,皇上被救出时原本一脸平静,可在听闻九王爷通敌的时候勃然大怒,大骂道:“朕怎么会生出如此这般的不肖子!”
如若仅有先前的谋反,九王爷甚至都可能只落到一个终身□□的结果,可加上了通敌的罪名,这一条命便必是留不住了。
九王爷仿若未闻,低垂着脑袋看起来毫不在意。
也许他也知道沾上了这两条罪名,从他动手以来就只有两个结果,生与死,现在得到了死的结果,好似也不怎么叫人意外。
九王爷暂且被押下,容后处置,事情看似是告一段落了,可战后的工作还有许多。
这次的谋反虽未祸及百姓,士兵及宫中宫女内侍却损失了不少。
敌方的尸体不管,草席都不卷一张直接拿车一批批运去乱葬岗烧了。
牺牲的大卫士兵要登记战功,查看入伍时填写的亲属册,将抚恤金送去给他们的家人。
这项工作耗费了不少时日,单说那要拉去乱葬岗的尸体,就足足拉了两天两夜才拉完。
期间卫瑜帮着忙去给战死的士兵做后续工作,到这会儿,她忽然察觉了有什么不对。
卫瑜抬起头,摸着下巴:“好像忘了什么……”
卫瑾便头也不回的问她:“忘了什么?”他也自愿过来帮忙了。
“嘶……忘了什么呢……”她想的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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