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宗之意,是逼出我派的元婴修士,与他们交战……”
“泽圣老祖即将坐化,与他们比斗,对我派极为不利。”
“不过……若按照眼下无量宗这个打法,即使我们拖到泽圣老祖坐化身死,我派自此,也会一蹶不振。”
江月道君脸色阴沉,一脸不悦。
倘若仅是门下弟子交战,他们银环斋坐大了这么多年,中层实力坚厚,并不忌怕于无量宗。
但这次两派交战,无量宗屡屡有元婴修士出手,不讲武德,短短三年内,银环斋的损失实在触目惊心……
这般打法,即使银环斋的修士知道老祖避战是为了大局,但难免心中会存了怨气。
如今。
留给银环斋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一直避战,待泽圣老祖身死之后,再行反攻。
要么如了无量宗的意,双方元婴修士一战决定胜负,看将死的泽圣老祖是否能拖死一位银环斋的元婴道君。
前者,会让银环斋的中下层修士与宗门离心离德,长久之下,于宗门发展不利。
此外,无量宗攻打银环斋,屡夺宝山矿场,长久以往,即使银环斋拖到了后面,但损失的资源、底蕴,可一时半会夺不回来。
而后者——
江月道君等人不敢赌。
他们好不容易修炼到了元婴境,怎会为了底层修士,而去轻易浪掷自己的性命。
“我与师兄商议过了,眼下我派想要突破这个僵局,着手点不在战场上,而在常坤这个新晋道君身上……”
江月道君一扫殿内众人神色,开口道:“只要拉拢常坤成功,让其叛变无量宗,无量宗就会不攻自破。”
“常坤乃是散修,对无量宗自不会有什么情义可言。”
“夏师侄,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了……”
她一一做出安排。
“这……”
银环斋斋主闻言,有点茫然无措。
她仅是道丹,又有何种本事去利诱一个元婴修士叛变,投靠于银环斋。
“江月师叔……”
“这件事,请恕师侄不敢领命。”
她摇头拒绝道。
“夏师侄添居斋主一职,身份尊贵,日理万机,无暇去利诱常坤,也罢……”
听到这话,江月道君柳眉微挑了一下,不过她没有当面呵斥银环斋斋主,只是讥讽了几句。
“李师侄你呢?”
她目光看向殿右的一人。
她口中的李师侄是器殿长老,一向觊觎斋主之位,在银环斋内,素来立功心切。
“启禀江月师叔……”
“早在去年,我派就已利诱了常坤数次,但每次都收效甚微……”
“上一次去的郑师兄,已被无量宗打杀了。”
李长老打了个稽首,言道。
“竟有此事?”
江月道君杏眸微眯,做出了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大感惊诧道。
“既然如此,那只有本座亲自出面了……”
她叹了一口气。
以她城府,又岂会不知,经过与无量宗的三年交战,门派内的真君们也已经暗中联合了起来,将压力转移到他们这些避战享利的老祖身上。
能修炼真君境界的修士,没有一个蠢人,自不会放弃自己的性命,为老祖们争取反败为胜的机会。
……
……
银环斋山门。
二百里外。
徐行和泽圣老祖、金虹老祖站在云端之上,打坐静修,神识盯着其山门内的一举一动。
对于银环斋的内部分裂,他们这三个无量宗老祖,并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重要。
大军压境后,银环斋内部若没有分裂,反倒是稀事一桩。
“江月出来了。”
泽圣老祖修为最深,已到了元婴中期,他第一个感应到了江月道君走出了银环斋山门。
“看来银环斋终究是按奈不住了……也是,幻影谷、极心门这大两派也已经明言,不会掺和到我无量宗和银环斋的交战之中了……”
晏栾晴微微一笑道。
有了徐行的提醒,谷成斌第一时间拜访了无量宗在北越国的世交宗门,请其出手,压制住幻影谷、极心门这两大门派。
泽圣老祖要拖银环斋一位道君身死的事,传遍了北越国,对于这等“好事”,不论哪门哪派,都是拍手称快。
有了这一个适当的理由,幻影谷、极心门当然不会轻易出兵,援救银环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北越国除了无量宗、幻影谷的其余四大修仙宗门,都想从中谋夺好处……
“妾身想要见一见常道友……”
江月道君走出山门,杏眸扫了一眼云端上的无量宗三位元婴,脸上露出忌惮之色。
她迟疑片刻,传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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