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当知道天子在龙兴之地时,就时常闭关,不见臣僚。崇明帝昔年也闻陛下好武,赠以《皇庭剑典》这一门先天武学。”
逼徐行露面的臣子,余慈不是第一个。
赵芸娘早就想好了搪塞之言。
此外,她话里也点明了一件事,余慈不是从龙之臣,不是天德帝的旧臣。旨在对臣僚道明,余慈之意让天家,让她这个皇后不满了。
二者之间,看似是在一问一答,可里面却暗含着诸多算计。
“皇后此言有理……”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泰,民间富强。”
“天子垂拱,而治天下。”
“陛下在位不曾失德,余大人逼陛下出面,若是让陛下不慎伤了龙体,不知余大人肯不肯一死而谢罪?”
朝班之中,又走出一绯袍官员,对余慈大声质问道。
此绯袍官员名叫龚丰,是皇后一党。
他这一番话中,亦是暗藏杀机。
天子垂拱而治天下,这是圣王之道。
区区礼制,岂能弹劾天德帝这个圣王?
此外,既然天下太平,见不见天德帝有那么重要吗?
见了天德帝,让天德帝伤势加重,这事的后果,余慈能一力扛之吗?
“余慈……”
“莫不是陛下闭关不出,见天家好欺,你就欲篡权夺位?下一步,是不是要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了?”
接下来,又是几名官员出列,对余慈泼起脏水。
种种罪责之下。
似乎余慈不罢官,不谢罪,就天地不容了。
但余慈今天逼宫,已是早有准备,岂能被这一点言论就能动摇他的决心。
“诸位同僚所言有理……”
“可天底下,岂有十二年不上朝之君主?我余慈,不是针对陛下,陛下圣明,我余慈不敢有二心。”
“然而,怕就怕,陛下已然身遭不测。”
余慈面色怡然不惧,他国字脸,颌下留着几缕清须。当年,还是崇明帝在朝,在尚书省礼部试中,他身言书判中的“身”,得了上上之评。
仅以他的这幅面容,任谁见了,都会喊一句板荡忠臣。
“此妖后,狐媚偏能惑主。”
“临朝以来,豺狼成性,残害忠良……弑君夺位,窥窃神器……此乃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余慈从袖中掏出自己对赵芸娘所写的讨伐檄文。
念完之后,他躬身一拜,“若皇后不曾暗害吾君,臣余慈甘愿赴死,别无二言,倘若皇后真如此檄文中的妖后一样,弑君夺位,那我等臣子……绝不轻饶!”
宫中,民间……
没有天德帝的一点音信。
不仅余慈以为,天底下的百官也大多认为,天德帝恐怕已经驾崩身死。之所以秘不发丧,就是怕这好不容易打来的江山,骤然崩毁。
当然,天德帝之所以死,应不是赵芸娘之故。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执掌社稷神器的权力!
“臣等附议!”
下一刻。
满朝文武站出来了一百余人。
这些人,紫袍、绯袍、绿袍皆有。
上到朱紫大员,下到微末小官。
“你们……”
“是欲要逼宫否?”
珠帘后的赵芸娘垂泪,“陛下尚在,你们就要欺凌我母子。倘若陛下不在,你们是不是要杀入皇宫,逼死我母子二人……”
她质问群臣。
坐在龙椅下方左首处的太子徐璋,也是面有薄怒。
他虽不知自己父皇去向,可这些臣子这般逼宫。打的不仅是赵芸娘这个皇后的脸,更是打的他这个太子的脸。
赵芸娘为妖后。
那么他这个太子又算什么?
“尔等要杀孤?”
徐璋脸色微冷,目光锐利如剑,迫视殿内百官。
“臣等不敢!”
出列的朝臣行礼,只道不敢,但他们也没有退回朝班,仍旧对赵芸娘和徐璋施展着压力。
“不敢!”
“朕看你们不仅敢,而且有很大的胆子……”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多了一个明黄龙袍身影。这身影面容年轻,但眉宇间和殿内的徐璋很是相似,只不过看年龄,比徐璋稍大一些。
、朕赐给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
紫薇殿内。
随着徐行的露面。
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
“这是陛下……”
群臣齐刷刷的回头望去,待看到身穿明黄龙袍的徐行后,心中震惊莫名。不管是四明山旧臣,还是心怀二意的朝廷新臣,都对徐行的样貌不陌生。
数天下风流人物,这百年来,只有天德帝徐行可当冠首。
被构陷入狱,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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