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
尽管常吉已不复三年前的魁梧,瘦的皮包骨头,没有一丁点的余肉,但望之也远没到身死之时。
“不错。”
“靠的就是这磐石心法。”
常吉听后点头,继续说道:“常氏一族世代为将,对朝廷忠心耿耿,却不料换来了这样的结局。庙堂之外虽有江湖存在,但所谓的游侠,呵呵,于将门来说不值一提,多是左道之人,连完整的心法传承都没有。”
徐行听此,也不疑有它。
朝廷之所以能成为朝廷,成为最大的暴力机构,定然掌握着远比江湖还强横的实力。能出将入相,何必去做颠沛游离的游侠儿?
人心总是思安的!
将门强于江湖门派,这是毋庸置疑的道理。
“你入狱的头七天,一脸死相,浑浑噩噩。”
“但自从那赵芸娘来了之后……”
常吉呵呵一笑,“你看起来好像时日不多了,但实则……你却有了生念。这生念本将军固然不知道你缘何而来。”
“不过本将军也无须管这么多……”
徐行被常吉的洞若观火吓了一跳。
他自认为城府不浅,却不料反倒被常吉这个“大老粗”猜出了真相。
也是,常吉世代将门,纵使学问不如苏学士,但打仗这么多年,眼力劲绝对不浅。而且相较于苏学士,他困死天牢,早就心灰意冷了。
一个心灰意冷的人,要么自暴自弃,要么不放弃任何一丝生存的机会。
想到此,徐行冷静了下来。
开始认真思索。
常吉未必发现了他的异态,极有可能是故意以此为借口,广撒网。
就如青楼的姐儿们对科考的士子们广撒网一样。
碰到一个中举,就血赚。
“常将军,你冤枉下官了。”
“芸娘怀了下官的儿子,为了儿子着想,我才拼命写书,以期在世间留下些许薄名,从而减少他作为犯官之子所承受的压力……”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徐行叹息一声,开始了表演。
他可不会轻易落人口实。
今日承了常吉这一恩情,以后报答就是。
没必要将自己的把柄递到常吉的手上。
常吉:“……”
“人都说,你们做文官的心黑……”
“起初本将军还真以为你是被冤枉入天牢的,但现在看来,徐大人,你在太仆寺任职的期间内,也没少捞吧。战马缺额,是国朝积弊。”
“但你的手绝对不干净!”
常吉挑了挑眉,语出不逊。
他看徐行的年龄不大,当官没几年,以为其不是什么老油条,但一接触,才发觉这小子滑不溜秋,很难拿捏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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