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确不能让女子做主经商,但是仿佛约定俗成一般。
且女子向来做什么事都要艰难一些, 不被人瞧得起。
就连分明是女子的活计——刺绣, 也依然只是做个做劳工的,掌柜依旧是男子多。
“不仅如此, 咱们婉衣轩以后也只会招女子,也是为了给?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宋思慧温婉地立在那里。
“上次庐州府地震, 我们招收了几个人,也是希望能帮着她们谋一条生路。”
“或许这话,未免显得我们图名, 但绝不是如此。我当想, 问?事,不问?心, 只求结果。”宋思意解释道。
她们的结果,就是能够给更多的女子谋求一条生路。
“只是我们势单力薄,忙活了这么久,也只不过能做一点点事。比起我们想做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壮大我们的队伍。”
宋思意真诚地看着缪家红的眼睛,“现下有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就是一年一度的丝织制衣展。若是我们能在此大会上,一举夺魁,那我们婉衣轩就能迅速扩张。”
“若是您能出?山,祝我们一臂之力……”
“呵。”缪家红轻笑。
宋思慧被打?断,惊讶地看着缪家红。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缪家红的嘴角还带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你们说,你们想要帮着给女子谋生路,就一定是真的吗?还有,你们自己想帮女子谋生路,我就一定要帮你们吗?”
三个人齐齐被问住。
“我见过了鬼话连篇之?人,你们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们?我常居此地,就是图个安稳。你们就因为自?己?的想法,就来打?扰我,不觉得好笑吗?”缪家红眼神骤然变冷。
“缪大家,我们绝不是谎话连篇之人!”宋思意站起身,急急道歉,“我们说这些,也绝不是逼迫您帮助我们。我们……”
宋思意这才发现她们处理这件事,如此不妥当。
好像有些弄巧成拙了。
“好了,这事,我自?然有想法。我会考虑的,你们说完了,还有别的想说的吗?”缪家红又回到了之?前淡淡的表情,垂了半个眸子,好像并不在乎眼前的人。
“我们说完了。”宋思慧尴尬地回了一句,扶着宋思意?。
三个人行了个礼,情绪有些低落,“不打扰前辈您休息了,我们这就告辞。”
“慢走不送。”缪家红根本不为所动。
三个人略显狼狈地出?去,莫风更是连那些吃食都没来得及带走。
“真是失策。”宋思意拧了拧眉心,闭着眼睛,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是我们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宋思慧叹了口气,“我们事先没了解过缪大家的情况,想当然了。”
“没错,我们希望她能帮我们一把,但我们以自?己?的想法,向她提出?请求,自?以为她会同意?。殊不知,是我们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了。”宋思意有些疲累,靠在马车壁上。
突然的受挫,简直猝不及防。
“罢了,靠我们自?己也一样能试试。”莫风沉声?道,“思慧小?姐和?高绣娘的绣技虽做不到在尺绢上绣法华经?,但是也是不差的。思意小姐设计的尺寸,还有嘉清小?姐化的图样,咱们不是没有一比之?力。”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放弃。”宋思意睁开眼睛,“就算凭着我们自?己?,也可以试着摘下那个桂冠。”
“没错,依着我们,只要我们一条心,总能闯出来。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宋思慧捏着宋思意的手,长舒一口气。
一无所获地回到店铺中。
高绣娘一行人瞧见几个掌柜面无喜色,大致也猜到了情况。
“可是不顺吗?”高绣娘起身问道。
宋思慧点头?,“没事,我们自?己?做,也能做出?好衣服,外?头?的铺子不见得就能赢过我们。”
“一路上我也想了很久,我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宋思意?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一贯奉行主动出?击的原则,勤奋又努力。
尤其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味沉湎于惨烈的困境,而不去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那注定只能坐以待毙。
一路上她将脑海里的东西翻了个遍,终于想起了一件至宝,那就是素纱襌衣。
那段辉煌历史中,有这么一件宝物,令人印象深刻。
素纱襌衣仅半两多重,可谓“薄如蝉翼,轻若烟雾”,穿上也“举重若无”,身轻如燕。
夏日里这么透气舒爽,飘逸的衣服,可谓是恰到好处。
如果将素纱襌衣穿在衣服的外面,就能营造更多的层次感?。
素纱襌衣轻薄而透明,里面的华服,刚好被盈透出?来,更加衬托华服的贵气。
纱衣轻柔和飘逸,穿在女子身上,若是迎风而立,徐步而行,似是飘然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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