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那边的人说了,第一名叫案首。”宋大志高兴得脸都激动红了,“他们还说,县试的案首肯定能过府试。”
“一般来说,县试案首的水平不低,靠府试不至于特别差。”
正如大家所说的,宋明诚在一个月后的府试依然名列前茅,成为了府试第一名,也就是案首。
连着中了两个案首,怎么能让人不兴奋啊。
这么令人高兴的事,整个高姚村都来庆贺,就连族长都上门讨了一杯酒水。当然也不全是庆贺之声。
“不过是小小一童生,有什么脸摆酒啊。”二叔婆黑着张脸,上门来喝酒。
“娘,你怎么这般说话?明诚考上了案首,那也是我们宋家的光耀。”说话的人是二叔婆的亲子宋其,有秀才的功名。
和二叔婆不同,宋其的为人是不错的,宋明诚也很尊重这个表叔。
“你儿子没考上呢,你还说这种话。”二叔婆气吼吼地,若不是自己儿子非要来祝贺,她才不来这受气。她上门来,一贯都是炫耀的,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奶,明诚学问深厚,比我强上许多,我没考上,也不是他的错。”宋明安在后头呐呐地小声说话。他读书明理,也知道奶奶这样的行为多么不合适。
但他作为子孙,也不好多指责什么,只能委婉劝说。
“都是你不成器,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如此丢人。”二叔婆气得跳脚,但是她一向疼爱这个孙子,也舍不得多骂几句。
“娘,你少说两句吧。”宋大其无可奈何,只能请求自己的老母少说两句,“边上的人都看着呢。”
孙氏瞧着二叔婆嘴巴叭叭有一阵了,一直憋着自己的脾气。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当真想冲上去,将那老婆子打出去,也不知道她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儿子养的那么好。
那边情势紧张,酸言酸语,但这些都改不了宋思意的心情,她已经筹划着,等家里赚够了钱,直接搬到县里去。
到了县里,不想见的人就更加不用见了。
“你克死了我侄子,还生了这么个赔钱货,让我侄子断了香火!还说什么无罪,还不快滚!”长着一脸髯毛的,满身横肉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指着女人破口大骂。
“我没有!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面容愤怒,咬着银牙痛骂一番,“我夫还在世的时候,还借过钱给你,他一走,你就来逼迫我们母女。”
“哼,这是我徐家的屋子,是我爹给徐大壮的,他走了,没个继承香火的人,自然都是我的!”男人横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我家的事情,你们还要多管闲事吗?”
男人的拳头起到了很大的威慑作用,许多怕事的人都散了。也有些人对着男人指指点点。
很快,族长和村长就来了。
看热闹的人,都呆在一处。声音嘈杂的很,场面一度混乱,宋思意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徐大壮和孟氏一贯都是好的,很和善。
只是好人不长命啊。
徐大壮得了一场风寒,前不久治不好去世了。留下孟氏母女,无依无靠,还要受这样的亲戚迫害。
唉,真是可怜!宋思意想着。
宋思意知道孟氏她们可怜,但也无计于施。这个时代,只有男人才能顶门户。
孟氏的公公和夫君都走了,也没生下儿子,哪怕族长出面,恐怕也讨不到好。
就算有许多人同情孟氏,又能如何呢?
“走吧,二哥。”宋思意不再注目,转头和宋明晏往河边去了。
宋思意实在是不忍心再看眼前的一幕了。
到了河边,宋思意和宋明晏铲开一层冰,撒上一点儿饵料,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二哥,孟姨和俏俏好惨啊。”宋思意边等着鱼边说道。
她是真心觉得孟氏母女惨,说不定,今夜过后,他们就无家可归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族长会管的。”宋明晏耸耸肩,专注于抓鱼。
宋思意看着宋明晏吊儿郎当的样子,连忙说道,“你小心点,这河水寒得很,掉下去肯定得大病一场。”
见宋明晏没事,宋思意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望着远处发呆叹气。
捞完鱼,两个人走回家。
没想到,家中也在讨论孟氏母女的事情。
“那徐老三真是过分。”孙氏边做活边说道。
这关起门来,有点良心的,都看不惯徐老三的做派。
“是啊是啊,那孟氏两个人,真是可怜。”小孙氏也瞧见了那徐老三的嘴脸,很是厌恶。
徐氏摇摇头道,“那恶人没得收拾,听说,除了她们住的房子,剩下的田地,都被徐老三他们抢走了。”
“哎,族长也已经尽力了,起码保住了她们住的地方。”谭氏端着一盆子豆子坐在角落里清洗。
“那有什么用?连土地都没了,靠什么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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