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清在他耳畔低语,“舒服吗?”
[老婆的手,我舔舔舔舔舔!!!]
[太色气了吧,这谁顶得住?]
[死男人别吃太好。]
[这手!这手!]
[射射。]
[难道就我一个人在想这个糟糕的台词吗?]
汗珠顺着乌黑柔软的额发,滴落在昳丽的眉眼上。长睫卷翘,下方是纯澈的乌瞳,眼尾还带着一点不正常的潮红。
五官秀气精致,饶是乌发被打湿黏在雪白的后颈处,仍有种别样蛊惑人心的美感。
宛若刚出水的海妖。
柔腻白皙的小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毫无阻碍、一览无遗。哪怕注意到沈淮清肆无忌惮的视线,连并拢一些都不能,只能拘谨地在悬空在半空中。
林予星近乎失力地瘫软在沈淮序怀中,刚刚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刺激了。
自从双腿残疾以后,他便鲜少将双腿展露于人前。
更何况,更何况是这般让人亵玩。
乌泱泱的眼睫敛下,在白皙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蔷薇色的唇瓣被咬住。
他垂着头,没说话。
等到沈淮清挑起他的下巴时,才发现他哭了。
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哭。
眼眶倔强地红了一圈,却仍然不肯让眼泪落下来。蔷薇色唇瓣被咬住,惹人心怜。
沈淮清愣住。
[我的天,老婆别哭……好心疼]
[死男人,怎么惹老婆哭了?]
[刚刚爽了现在出事了吧?]
似乎觉得自己哭被发现很丢脸,青年吝啬地别过脸,只露出小半张侧脸。他素来是个温吞的性子,更鲜少发脾气,如今将人逼到这般地步,可见有多过分。
沈淮清怔在那里,心里顿顿地痛,好似有刀子在割,再拿不出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场,伸手就要给人擦眼泪,却被避开。
就连挑着他下巴的手都被轻而易举甩开了。
熟悉的冷漠表情再度出现,他面无表情盯了会自己的指尖,“你以为我还……”会吃你这套吗?
晶莹的泪珠坠在卷翘的眼睫上,欲落不落,好似初晨蔷薇上的露珠,折射出不一样的光泽。
鬼使神差地,沈淮清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他跟自己解释,这都是从前养成的习惯,他绝对不会再惯着林予星一丝一毫,目光却紧紧盯着那颗泪珠。
泪珠一颤一颤,如同下一刻就要坠下来,瞧得人心跟着一颤一颤,紧张极了。
青年终于肯说话了,开口却是——
“沈淮清。”
不再是亲昵的阿清,而是直呼其名。
沈淮清的心口倏忽一痛,仿佛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他来不及琢磨复杂纷乱的情绪,青年转过头来。
纤长乌黑的眼睫全部被打湿了,此刻敛下来,叫人看不清青年眼底的情绪。
嫣红的唇一张一闭,说出口的话更是让沈淮清痛心疾首。
“沈淮清,我不要喜欢你了。”
他抬起头时,沈淮清才看到,青年的眸底毫无情绪,只是平静地说着。
“沈淮清,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在他的眼底掀起波澜。
他不在乎了。
他要放弃了。
沈淮清忽然意识到这点,一股莫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
不可以!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人恨得死去活来,为当初的背叛和抛弃耿耿于怀,林予星却能轻而易举地放下?
林予星怎么可以放下,只留他一个人面对那些爱与恨?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扭曲与惶恐,更加意识不到自己恐慌之后更深层次的原因,整个人好似被丢进了冰水里,只怔怔地看着林予星,说不出话来。
青年那张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吐露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犹如可怖的梦魇般,“沈淮清,我说我不要喜欢你了。”
当年的法律还并不健全,配偶自然死亡后需要去登记离婚。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随着最后一滴泪珠落下,青年身形单薄,看起来柔弱至极,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坚定,“我要和你离婚。”
所有披在怨怼外表下的装模作样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最直白地即将失去眼前人的惶恐。
沈淮清听到自己喉头挤出的破碎的声音,“为什么?”
他别过头,再度伸手想要拭去青年脸上的泪。
结果依旧是一样的。
青年轻描淡写地避开,他抬头望着沈淮清,“因为你不可以侮辱我对你的爱。”
这不是沈淮清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眸如此明亮,却是第一次感到明亮得灼人,几乎要将他烫伤。
他说。
他对他的爱。
他原来爱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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