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斯温伯恩。
斯温伯恩半敛着眸子,若有所思,并没有与他对视。
古堡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珠溅落在地面上,犹如不断冒泡的小鱼儿,打在人心尖上。
林予星站在楼梯上,看着查理斯连夜整理行装。
他并没有多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查理斯不像表面上这么温顺。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心头有股说不出来的愁绪。
尤其是查理斯整理好东西后,直勾勾注视着他。灰眸中隐藏着很多他读不懂的情绪。
半晌,黑发少年才沉郁地笑出声,“我走以后,母亲可要好好招待老师。”
林予星没察觉出不对,点点头。
雨夜中,黑发少年的身影化为一个小黑点。
林予星心情烦闷,早早回到房间睡觉。
一夜无梦,直到半夜里——
一道惊雷在窗外猝然响起,紫色的光划破漆黑的天际。
林予星惊醒。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总感觉梦里有人在掐他的脖子。
随之而来是阴冷的视线,宛若看着死物般,黏腻地一寸一寸刮过他的肌肤,紧紧缠绕着猎物。
林予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白色的绸质睡衣被汗水沾湿。一滴汗珠顺着稠黑的乌发滴落。白净的小脸上是出汗后的潮红。
卧室内静悄悄的。
很安静。
窗外又是一个惊雷,紫色的光照亮寂静的卧室,卧室内的场景一清二楚。窗子不知为何没关上,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砸落,溅进卧室内。欧式窗帘被风吹得往外直灌。
骤然亮起的光映照出他苍白的脸色。
他睡前……没有关窗户吗?
林予星清楚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他连忙关上窗户,将风雨隔绝在外。
可是这样,依然没能阻止他疯狂跳动的心。
如同某种不好的预兆。
柔弱的指尖拽着窗帘,某种小动物濒临死亡前的预警摄走了他的心魄。他甚至没有回头,暗处黏腻窥探的视线落于柔软雪白的肤肉。
像是不怀好意地挑逗。
一把冰凉的手术刀悄无声息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林予星彻底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指尖冒出来。
来人仿佛并不急于处置猎物,手术刀狎昵地划过细腻的肤肉,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锋利的刀刃割破喉咙。
林予星手心黏黏的,漂亮的眼眸浮出雾水。他如同单纯无害的小白兔,被凶手扼住咽喉,一动不敢动。
只能任由凶手施为。
冰冷的手术刀一路往下,掠过精致的锁骨、胸口。
感受到林予星的颤抖,身后的人胸腔内逸出一丝气音,愉悦、性感。他将下巴抵在青年肩头。
窗外一道闪电,恰好映出男人的容颜。
俊美无俦的脸,狭长的眸子半阖着,潮湿的黑发搭在他冷锐的眉骨上。唇边是愉悦的笑,又有些疯批,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姿态缱绻地用手术刀挑逗着林予星,另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捏住青年下颌,强迫他转过身子。
“夫人——”
“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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