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双好看的腿脚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可她就算再想不起来,也能百分百断定,黑衣男人按着的也是个男人。“噫!!!”段瑶有些恍然了,立刻露出了恶俗难当的嫌恶表情,跺脚骂道:“搞了半天是个死基佬啊!!真是!!真是触霉头!!果然搞艺术的没有正常人!”她地图炮完,便忙不迭的踩着小高跟鞋走远了,逃也似的,那一声声的“剁剁剁”仿佛要把水泥地也跺穿。待到她走远了,卫珣渊才“嗤嗤”冷笑了一声,他直起身,垂眼端详着周岚斐。小少爷惊魂甫定的厉害,他显然还有些腿软,站也站不直,得靠着后撑车盖的双手才能勉强不瘫坐在地上,脖子和脸颊都红艳艳的像是抹了胭脂,卫珣渊挑了一下眉峰,用拇指轻擦下颌,冷笑道:“还逃么?”周岚斐没说话,只是拧着眉头,用手指挠了挠侧颈。他挠了两下,似是不得劲,又上手挠了几下,这回挠的范围比先前还大,也更为用力,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几道红印子。眼看着他都要上双手左右开弓的挠了,卫珣渊终于变了脸色,“啪”的伸过手去,捏住了周岚斐的手腕。“别挠了!”他沉声喝道。周岚斐抬起眸子,眼底的躁郁情绪几乎要溢出来。“可是我痒!”他纠结的申辩着,脸也红的有些不像话:“我真的痒得很厉害!”卫珣渊的瞳孔收缩了一瞬。他二话不说将小少爷的头往旁边拨了拨,露出了那本该白净如玉的脖颈,此时上面已经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玫瑰疹子,在剧烈的抓挠过后变得凹凸不平,甚至开始出现淤紫。男人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骇然失态,他冲口而出道:“你过敏了?!”顿了顿,他难以置信的又补了半句:“你对我过敏?!”【作者有话说】没想到吧,他对海鲜过敏【不是】“我就是那条鱼。”不知道为什么,卫珣渊的表情看起来比受害者本人还要震惊。“能不能让我走了?”周岚斐看起来难受的不行,除去皮肤上漫山遍野的红疹,他甚至开始断断续续的咳嗽。话音未落,卫珣渊便拉开车门将他径直塞进了副驾驶座。周岚斐吃了一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用力推了几下车门,无果,男人果然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逃跑。“你又要做什么?!”他又气又急。“去医院。”卫珣渊言简意赅,于驾驶位上用力踩下油门:“过敏严重的话是会出人命的。”他看了眼周岚斐焦灼乱抓的手,眼底闪过同样的焦虑之色,语调也不再那么刻薄冰冷,带了几分劝哄的意味,“很快就到医院了,忍一忍别抓,容易留疤的。”周岚斐张了张嘴,似是想抱怨,而后又是一连串的咳嗽,终究是没说出话来。
跑车一路风驰电掣。周岚斐确确实实是过敏了,程度还不轻,林帆检查了他的气道,表示再严重可能会需要气管切开。眼下他躺在床上陷入了深眠,左右两边胳膊的静脉通道都打开了,同时在吊水,脸上还带着个氧气面罩,红疹退了不少,看起来苍白羸弱,着实有点儿惨。姜棠总以为男人可能会要收拾她一蹲,但事实上并没有,卫珣渊立在床畔一语不发,神色复杂至极。林帆正抱着周岚斐的病历,对着那一处过敏史左看右看不知如何下笔完善,末了他看了一眼卫珣渊,“那个请问这次的过敏原是?”“我带他去吃海鲜了。”卫珣渊说。虽然听着不大像是真话,此刻林帆却也只能“哦”一声,然后非常识相的推了推姜棠的肩出门。他刚走到门口,忽然又被卫珣渊叫住。“林医生,经过脱敏治疗痊愈的人,还会对同一过敏原产生那么大的反应吗?”“啊?”林帆止步。这问题问的属实怪的不行,林帆想了想,还是没追根究底,只是摇头道:“确认治愈的话,一般不会。”卫珣渊没有再说什么。沈常青在外面溜达了一大圈,直到夜色降临才来到宁城附属医院。他拎了杯芝芝桃桃给eo的姜小棠女士,随后在停车场附近找到了卫珣渊。男人倚靠着水泥栏杆,眼神没什么聚焦,间或有车灯光影掠过,成了他脸上唯一的暖色调,那点温度很快又被穿梭于发丝间的夜风带走,一切又都变得冷冰冰的。沈常青凑过去,话未开匣,先递了瓶矿泉水过去。卫珣渊扭头。“再eo也不能忘记喝水。”沈常青说。卫珣渊敷衍的扯了一下唇角,接过水瓶,却没喝,而是又朝沈常青摊开手心颠了两下。沈常青眨了眨眼,恍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儿烟来递过去。卫珣渊也不看他:“药总不是不准你抽烟么?肺上一堆结节,不怕英年早癌?人的寿命本来已经够短的了。”“嘿,钓鱼执法呀!”沈常青不以为意说:“呐,我可没抽,就是随身带着,以防遇到你这样的人。”卫珣渊轻哼,将烟叼进嘴里。沈常青举起双手枕在脑后,斜眼看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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