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喜极而泣的洁莉夫人,艾瑞克脸上的表情立马苍白了下来。他不明白一直以来如此爱着他的克莉丝汀为什么会在提及结婚后变了脸色。难道是终于厌倦了自己这个丑陋的怪物了吗?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欺骗吗?
不,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克莉丝汀说过,她永远不会逃离他,他要相信她。再等等,等她愿意主动告诉他。
艾瑞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心头已经许久未曾出现的魔鬼和恐惧。
“我的克莉丝汀,午餐时间到了,我做了你之前说特别怀念的肉丸k?ttbulr,瑞典传统菜。”
艾瑞克从厨房走出来,将手中装着淋了金黄色酱汁配着土豆泥腌黄瓜和越橘果酱的瑞典肉丸餐盘放在了餐桌上,然后走上楼敲了敲克莉丝汀紧闭的房门。
克莉丝汀从上周末洁莉夫人来过后,就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没出来过。艾瑞克本来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什么,于是没有去询问,想等克莉丝汀主动向自己提出自己的想法,却也是没想到会这么久,甚至她连房间都不出了。
克莉丝汀不出房间的第二天早上,艾瑞克将自己模仿克莉丝汀字迹申请病假的信件带去剧院,又将他申请陪同克莉丝汀的请假信在离开剧院后扔进邮箱打了个时间差,免得被那两个白痴经理抓到两人都不去上班气的跳脚来找他啰嗦。
至于剧院的演出会怎么样,艾瑞克当然毫不在乎。毕竟本来他去剧院演出的原因,也是因为克莉丝汀希望会有人看到自己的老师。至于如今没有克莉丝汀在的演出,去与不去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守在克莉丝汀的身边。
于是艾瑞克成功从首席天籁男高音直接晋升为戴伊小姐的贴身管家。克莉丝汀不肯开门,艾瑞克就将做好的餐食和水壶统统放在了她的房间门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在她门口放上了好几瓶从剧院地下搬过来的陈酿。
克莉丝汀不愿意从房间出来,是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艾瑞克。从窗子里看到艾瑞克一个人骑马出门后,克莉丝汀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就看见摆放在门口地毯上几样并不算精致但看起来十分可口的早餐。
“哦…艾瑞克…我该怎么办?”克莉丝汀呢喃着。那餐点带来的暖意充斥在克莉丝汀的胸膛,却让她觉得周身愈发寒冷。
她想起了那天洁莉夫人的到来。
她本来是高兴的,在听到洁莉夫人要求他们尽快完婚的时候。
她本该无比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甚至早在接受艾瑞克求婚时,她就已经想象过那样的场景。穿上白色的婚纱,牵着艾瑞克的手,在神父的见证下说出那段她只愿对艾瑞克一个人说出的永恒誓言。那样的画面是那样的罗曼蒂克,她以为她就要美梦成真了。
可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兴奋时,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可怜的孩子。”那声音十分熟悉与温柔,话语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怜惜,可那声音的出现,却让她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你真的要重蹈覆辙吗?”声音继续问着。
“你走过这段路的,克莉丝汀。你从来都知道你带给他的一切皆是苦难。难道你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还不足以应以为戒吗?”
克莉丝汀霎时间脸色惨白如纸,甚至不顾洁莉夫人还在,就匆匆跑回楼上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她倚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好像虚弱的连站起的力气都不曾拥有了。
那声音她十分熟悉。那声音,是她的父亲,老戴伊先生。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是克莉丝汀小时候就在父亲口中经常听到的话。
在克莉丝汀的母亲还没有病逝的时候,她曾经无比渴望着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过着像父母亲那样幸福恩爱的日子。
因为年幼的克莉丝汀很是天真可爱,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们都愿意围着她打转。一个孩子会学着村镇里在教堂结婚的人们,用一块白色的帕子夹在克莉丝汀的头上,然后拉着她跑到她的家门口,像模像样的朝着戴伊夫人鞠上一躬,并承诺会照顾好克莉丝汀。克莉丝汀的母亲戴伊夫人则会微笑着认真的对那个男孩子说,那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亲爱的克莉丝汀哦。一旁的其他孩子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着戴伊夫人的话,而顺利娶到克莉丝汀的那个男孩子则总会愤愤不平地想要将其他人的嘴巴统统捂住,然后嬉闹成一团。即使最后“新郎”会是其中最灰头土脸的一个,即使回到家会被父母亲好好训斥上几个钟头,孩子们依旧乐此不疲。这是幼年时克莉丝汀最爱的游戏,即使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可曾经并不富裕却安逸幸福的生活,在六岁母亲去世那年一切美好统统烟消云散了。
失去挚爱的戴伊先生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开始酗酒,开始浑浑噩噩地度日,失去妻子对他来说是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直到一次喝醉后失手打了小克莉丝汀一巴掌,听着小克莉丝汀哭喊着要母亲时,他才如梦初醒。
那之后,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就成了挂在戴伊先生嘴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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