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浮雕的背景墙上,镶嵌着一个复古鎏金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那是收养傅穿堂的第一年,母亲健在,尚未因病去世。
十二岁的少年面容清秀眉眼jg致,一袭白se衬衫鲜衣怒马,浑身上下透着意气风发。
至此,他成了她的哥哥,成了她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上人。
佣人闻声出来,看到时念时眼中闪过诧异,“小姐,您怎么大晚上的回来了。”
“回来给我爸拿几件衣服。”时念将目光从相框上收回,“傅穿堂在这里吗?”
“少爷……”佣人提到这称呼,本能觉得不妥,又改了口:“他在外面有一套自己的别墅,平时不住这里。”
没在这里就好。
时念这会儿是真的不愿看到他。
她沿着回环曲折的楼梯上楼,进了时博延的卧室。
替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收拾了一些日用品,刚打算提着行李箱出去,门口却冷不防出现了一个人。
时念看着他的脸,在心里叹气:事与愿违。
越是不想见一个人,就越是避免不了要见面。
傅穿堂信步上前,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可还没碰到她一下,却看到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避开了。
男人抿唇不语,眼中的温度一寸寸冷下去。
“我来给我爸拿衣服,”先出声的人是时念,她声音冷静的不像话,“不管怎样,他养了你十多年。如今他已经这样了,我希望你能放他一马。”
傅穿堂冷着一张脸,眼底y沉沉的:“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当然不止这些。
时念冲他笑笑,说另一件事:“傅穿堂,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每一分都是真心实意,但事已至此,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所以希望不要再有无谓的纠缠。
“是回不去了,还是因为你现在有了靠山?”傅穿堂冷笑,b问的话中压迫感铺天盖地。
他没敢提商临渊的名字。
人活在世,总有那么几件能让自己害怕的事情。
傅穿堂曾经害怕自己报不了仇,如今,害怕失去一个人。
他仗着他们那十多年的陪伴,觉得无论怎样她对自己都会有余情,觉得只要时博延活着,他们这段感情就还有希望。
可是如今,商临渊说自己喜欢了她很多年。
如果是别人,傅穿堂不至于这么担心,但这个男人,他能、也敢从他身边抢走她……
“有没有靠山是我自己的事,不牢你费心。”时念掀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瞳仁中盛着傅穿堂盛怒的眉眼,偏偏她无畏无惧:“时家已经在你手中了,我不跟你争,只希望你放过我。”
她喜欢了他十一年。
可感情这种东西啊,本就凉薄的经不起推敲……
傅穿堂盯紧时念的双眼,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留恋。
可是没有,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ai,也没有恨,仿佛只当他是一个路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如遭雷击,傅穿堂身形晃了晃,不得已将姿态放低:“念念,如果你真觉得我做的事那么不可原谅,那我把鼎时还给你,好不好?”
是不是这样,他们的感情还能有一线生机?
那么为了这一线生机,他可以割地赔款,在所不惜。
傅穿堂觉得自己的让步已经够多了,她该知足了。
可时念在他满是希冀的目光中,却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傅穿堂,我是想要回鼎时,因为我不忍心看着我爸一生的心血被你毁掉,可是……”
她摇摇头,言辞清晰:“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傅穿堂听在耳中,只觉这话带来的打击b任何一句都要大。
“时念,”他眼角有点泛红,不止有难过,还有隐忍着的怒火:“我们认识了十一年,难道现在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出乎意料,时念点了点头:“有。”
傅穿堂暗自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却又听到她补充:“从前有,但被你毁了。”
男人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哽在喉间,觉得自己的x腔都快炸开了。
他自认让步已经足够,退无可退,所以不想再示弱,“我知道,订婚宴上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念念,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时念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傅穿堂这人城府太深,她看不透,也不知道如今他退让到底是真的后悔了,还是另有所图。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后悔,她都不在乎了。
后悔有什么用?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吗?
不能,也没必要。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回医院了。”她耐心告罄,不再给他机会,拖着行李箱绕过他的身t往外走去。
——
解释一下,时念不知道傅穿堂的心事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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