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又沉稳的笑声在人声鼎沸的夜市一下就被淹没,只有一旁的任佑澄听得清楚,像在听一场美妙的交响乐,任佑澄闭上眼,想永远记下这笑声的温柔。
「我像是外貌协会吗?」任佑澄张开眼鼓着嘴,专心吃着手上的美食。
两人的手牵的很紧,像是被三秒胶黏着了一样,不管人cha0如何推挤,沈洛彦都会把任佑澄拉回身边。
任佑澄很喜欢出来玩,并不喜欢整天闷在家里,当个家里蹲。只是沈洛彦打工就已经够累的了,自己要是在任x要求,不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吗?
这一整天下来,两人都备感疲倦,一回到房间任佑澄就扑到床上趴着。
「真是的,给我去洗澡。」
「可以不要洗吗?」任佑澄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枕头问了个不实际的问题。
「那你别想我抱你了。」
「怎麽可以威胁!」
沈洛彦站在床边,看到任佑澄不满的坐起身子,便把换洗的衣服递到任佑澄眼前,後者有些懒懒的接过,有些不甘愿的拖着疲倦往浴室走去。
这间小套房装潢简约,墙壁一片米白se,一张双人床靠着墙摆着,床旁边有个有小圆桌在地上,浴室在床的右侧。
沈洛彦倚靠着枕头,坐在床头上,拿着一整天下来还未看过的手机。一封未读的讯息来自叶宁庭,沈洛彦不用看也猜想的到内容也就是几句调侃的话。
除了几封讯息外,意外的有通未接来电,竟是来自沈洛彦的妈妈。来电时间是下午两点,那时两人才刚出门。沈洛彦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他突地想起任佑澄早上说的那句,愿意回台中的话,手指在萤幕轻轻一点,回播了这通电话。
才等没几秒,电话就被接起,一个成shunv人的声音传入沈洛彦耳里,又熟悉又陌生。距离上一次通电话,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甚至两个月,具t时间连沈洛彦都记不清了。
「妈,你找我有事吗?」沈洛彦说完,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眼。
「你去花莲玩了?跟佑澄一起吧?」
「嗯,动了那本存摺。」
电话那端突然沉默了下来,沈洛彦开了口。
「我们後天会顺路到台中待一下,会回去家里。」
「那个……洛彦啊。」他妈妈唤了声,不等沈洛彦回应,迳自接着说:「你这次回来,待久一点吧,回家住一段时间。」
沈洛彦皱着眉,却依旧平淡的说:「怎麽了?」
「你爸昨天住院了,状况不太好。」
这下换沈洛彦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安静的听着妈妈说着爸爸的病情。
不知道为什麽,那些小时候的记忆突然一gu作气,全涌了上来。不好的、好的,全都在沈洛彦脑子里播放着。
他的爸妈都是有名气的律师,因为大学同是法律系,所以认识了彼此,最後结了婚。两人都希望自己的小孩能跟自己从同样的路,因此从小就栽培沈洛彦法律相关的知识。这样的期望压的沈洛彦有些喘不过气,而自己从这块大石下爬出来的那天,现在回想起来,沈洛彦却宁愿自己继续的喘息,也不愿接受那天的到来。
高中的沈洛彦,爸妈都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不在家,那时的他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一切的生活起居都自己解决。尽管如此,他还是期待着一个月一次的全家出游,那是爸妈在忙都会安排的活动,也是他在无止尽的学习中唯一能放松的时刻。
某个月出游的前一天,他突然听见了爸妈房里传来了争执声。那是他不曾听过的,就算工作在累在忙,爸妈的感情也依旧没变过。
直到隔天,他才从一些话语里明白,是爸爸外遇了。
最让沈洛彦不解的是,妈妈竟然原谅了爸爸,只是关系明显不如以往。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住一阵子的。」
又几句寒喧後,沈洛彦主动挂断了电话,有些筋疲力尽的瘫在床上,心里想的是,不知道怎麽跟任佑澄开口。
时间没让沈洛彦思考多久,头发还挂着水珠的任右澄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很累吗?」任佑澄坐到沈洛彦旁边,看着满脸倦容的沈洛彦说道。
「你赶快去把头发吹乾吧,小心感冒。」他说完,把任佑澄脖子上的毛巾拿走,在任佑澄头上胡乱r0u着,惹的那人发笑。
当沈洛彦洗好澡出来,听到电视开着,还以为任佑澄还未入眠,却没想到那人已经吹乾头发,坐在床上靠着枕头睡着了。
沈洛彦把任佑澄的脚伸直,轻巧的放进被窝,盖好的棉被,最後在任佑澄嘴角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一下。
他走到床的另一侧,坐在了床沿,看了眼睡的正香甜的任佑澄,接着播了通电话。
「喂?洛彦啊?」
一道略为沧桑的男声响起,沈洛彦g了g嘴角,空着的那手温柔的0着任佑澄的头。
「叔叔还没睡啊?不早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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