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有些发蒙的打量着四周。真真是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屋子,一点都不为过。
唯一一件大家具,就是自己身下木板拼凑的矮床。除此之外只有一张缺角的木桌, 和两个简易的小凳子。
“大人, 您醒了!”林嘉禾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快步走了进来。
“来, 喝口水吧。”林嘉禾小心翼翼的将粗瓷碗,凑到林嘉宝的嘴边, 将就着为了几口。
林嘉宝喝了水之后,用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方才彻底的醒了神。
“嘉裕呢?”林嘉宝开口问。
“他一大早就起来, 帮阿伊善去玉贡山脚下挑水去了。”林嘉禾笑着回答道。顺便又将准备好的干粮递到了林嘉宝的手中。
“那我们也出去看看, 有没有能帮忙的吧。”林嘉宝接过干粮, 起身就往门外走。
出了门,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天地一般。远处的峪贡山顶, 隐隐绰绰露出一角雪白,顺势而下的雪水潺潺的汇入塔迦河,蜿蜒而去。
青黄交接的大片草地上, 点缀着几棵零星的矮树,碧蓝的苍穹下,羚羊、野马在山脚下的清浅的水域边上悠闲的喝着水。
“真美啊!像是世外桃源。”林嘉宝不由的发出赞叹。
“大人也觉得吧, 我刚起来的时候,也被这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呢。”林嘉禾笑着说。
“不过我刚感叹完,旁边的人一脸二傻子样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就跑了过来,刚巧就看到您醒了。”林嘉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头,朝着林嘉宝讪笑着。
“我们去找阿伊善吧啊,正事得赶紧办了。再耽误下去,我怕回去的时候就更冷了。”林嘉宝回想起这两天自己穿过戈壁滩的惨样,心有戚戚然的感叹道。
“大人,您醒了啊!”正巧这是阿伊善和林嘉裕也挑水回来了。
“哈哈,嘉裕好像就是这里的人一样,穿着阿伊善的衣裳就更像了。”林嘉禾看着林嘉裕的样子,不由的打趣道。
林嘉宝抬头一看,也觉得果然如此。嘉裕原本生的就比较高壮,常年在老家做着农活,皮肤也是黝黑的。现在和阿伊善走在一起,可不就像是一个地方的。
“哈哈,那大人就把这个小兄弟留在这里好了,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很喜欢大人属官这样的汉子呢。”阿伊善也跟着善意的打趣着。
林嘉裕顿时张皇失措的望着林嘉宝,大手不自觉的扣在一起,身子绷得紧紧的。就怕大人将他留在这里,不能归乡。
“你们
别逗他了,没看见快哭了吗?”林嘉宝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林嘉裕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们是说笑的,放心吧,我肯定会带你走的。”林嘉宝好声好气的安慰着他。
“哈哈,这位小兄弟是在是太有意思了,我看他长得如此精壮,又绷着个脸,还以为性情不好接触呢,没想到是这样的。”阿伊善上前拍了拍林嘉裕的肩膀,笑着说。
笑闹之后,几人到房前的石块上坐下。
“不知大人不辞艰辛的从县衙过来,有和指教?”阿伊善问道。
“我也是刚上任没几天,听县里的典吏说这里的黄册不齐全,所以就想亲自来看看。没想到弄得这般狼狈,实在是……”林嘉宝说着,不由得摇头自嘲。
“前几年,郑大人也来做这里。说是想带我们走出贫困,所以登记造册,鼓励我们外出谋生活。”阿伊善往火堆里填了根木柴,叹了一口气。
“大人,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三个村子都是杂胡,只有少数是汉人,我们就算出去,也没有人愿意接收我们,所以才会一直蜗居在此。”
“夏秋两季我们还能勉强裹腹,到了春冬天寒地冻,我们就只能窝在屋子里苟延残喘,祈祷寒冬赶紧过去。”
阿伊善指着远处辛勤劳作的族人,说:“我们每日辛劳,日复一日也不过将将够吃罢了。每次冒着危险穿过戈壁,去县衙采买东西,都是全村的人东拼西凑才能凑出一身体面的衣裳……”
阿伊善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掩面哭泣,林嘉宝几人看的十分心酸,久久沉默不语。
等到阿伊善渐渐恢复了情绪,林嘉宝才又就着问了一些情况。
“恩,你说的这些我都大致有了了解,但是我想亲自去看一看,你方便待我去其他两个村子转一转吗?”林嘉宝恳切的问道。
“大人若是不怕辛劳,明日我就带你们过去。”阿伊善回复道。
“恩,多谢了。”
“走吧,现在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是大事。”阿伊善指着前面,对林嘉宝几人笑着说道。
火堆旁,几个青壮的汉子正在给炙烤全羊,两个人站在两边配合默契的不停地翻转着羊肉,一个人站在旁边刷着油。
几个脏兮兮的分不出男女的小孩,蹲守在旁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将手指放在嘴巴里吮吸着,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你们几个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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