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我没找到,都在这本子上记下了。”
说话的时候,杨希的眼睛一直盯着赏南看,生了场病,老板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碰就会碎的样子。
“玩野外求生是什么意思?”杨希把账本重新收起来,“他当明星去参加综艺了?”
“那倒不是……”赏南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纠结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杨希,“他黏着我,很难长大,所以出去寻求独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黏着您?小诧看起来不像是黏人的人,”杨希抠着脑袋,忽然一顿,“对了,去年他跟我说过一事儿,他说他有喜欢的人,准备表白,他表白了不?”
赏南一怔,他被店内充足的暖气给烘得有些头晕,“他跟你说过?”
杨希点点头,“他跟您也说过吗?反正当时他说的时候看起来挺期待的,我还以为他肯定会跑去谈恋爱,怎么还去锻炼自己了啊,哈哈哈。”
他笑起来,店内都是他的笑声。
赏南觉得有点刺耳,低下头,呼出体内最后一团寒气,他几乎可以想见诧说那些话时候的神情。
诧不太擅长和人类打交道,语气总是很冷硬,如果可以,他希望和人类没有任何来往,他只有在面对着自己的时候,瞳孔会像兴奋的猫咪那样扩大又缩小,冷硬的面容也会柔软下来。
可能和杨希聊起来的时候,他也畅享过他自以为的美好的未来生活,他是真的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就是谈恋爱,就是相互喜欢。
但赏南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黑化值清零,他已经完成了任务,虽然完成了任务好像也算不上开心。
他养的那只小怪物还在外面游荡。
“老板?”杨希看见赏南发呆,他用手在赏南眼前晃了晃,“等会闭店了你去我家吃饭呗,我妈很担心你,这段时间一直问你的情况。”
赏南几个月没出现,这一片的大家都怪担心的,听说在家里养病,心提起来的同时却又松了口气——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养病总比出了事要好。
“好,你给阿姨说。”赏南点头。
过后,他目光在店内梭巡一圈,最后越过墙壁上镶嵌的那一扇玻璃窗后面,那后面是读书室,摆着七八张桌子,木椅子和沙发椅数张,此时里面坐着六个人,桌面花瓶里的水已经干了,花也已经蔫吧了。
发现赏南盯着读书室里的鲜花在看,杨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没来得及换,我……”
赏南重新抓起围巾围上,“我反正要去吃早餐,顺便把花就拿了,你看着店吧。”
路上的风刮得厉害,赏南去豆腐脑店喝了一大碗豆腐脑,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吃正儿八经的早餐,热腾腾软乎乎的豆腐脑下肚,赏南便立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他还吃了一只油饼,擦干净手指,再出门时,顿时也觉得没那么冷了。
冬天刚过,但两旁行道树已经抽出了绿色的嫩芽,都是玉兰树,开白色花。
被风卷起来的爆竹外皮撞上鞋帮子和裤腿,发出清脆的咂咂声。
赏南脚步声很轻,在风声和爆竹外壳的杂音之中,还混着一道稍重的脚步声,赏南走了好一段路,才听出那道稍重的脚步声不属于自己。
他脚步猛然一顿,回头看向身后。
年后的街道显得空荡荡,虽然商店都已经开了门,可给人感觉仍旧有些冷清。
赏南身后的街道空无一人。
花店的门被推开,老板在追剧,声音开得很大,和门上风铃的响声掺杂在一起,直到老板打哈欠抬起眼,才看见店里来了客人。
“哎哟,你来也不作声,今天怎么不是杨希来?”老板把剧暂停了,她指了指一个玻璃瓶里面含苞待放的水仙,“杨希每次来都是拿的水仙,不过这次都快半个月没来了。”
“我知道,店里的花都枯了,”赏南在店里转了一圈,“今天拿鸢尾吧。”
“行,那我就不给你包了,给你随便弄一下,你回店里直接插上就行。”老板从冰柜里取出了一把新鲜的蓝色鸢尾花,“昨天晚上到的,鲜着呢。”
“哎,你那弟弟呢,跑哪儿去了?”老板见赏南是一个人,好奇道。
赏南感到这不是什么好事,在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诧的时候,左邻右舍总是逢他便好奇诧的去处,一遍遍地提醒着赏南。
“去外边了,过段时间回来。”赏南双手揣在兜里,他半张脸被围巾捂着,表情看不真切。
老板用透明的包花纸把花扎紧,又不至于让风吹伤了花苞,她递出去,“听杨希说你病了,注意点身体啊,过完年就二十七了吧,也该谈个女朋友了…”
“再说吧,现在没这个想法。”赏南付了钱,抱着花推开门走出去。
天上落下雪粒子下来,砸在头上和商店雨棚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声音,像是针尖扎进气球的声音,只是雪粒子落下的声音显得更密集一些。
赏南没有诧的联系方式,实际上,诧连手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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