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打击,“我已经签了字,他们的后事,只能你自己处理了。”
被接二连三的拒绝,翟青明几近崩溃,“哥!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在他的吼声中,赏南的脸已经被翟青渔捏着拖到了膝盖上面,这样更省力,更方便。
蝶变
在翟青明的世界里,家人排第一,顺序不分先后,父母骤然离世的噩耗让他一瞬间陷入巨大的悲伤与茫然之中,而哥哥……也好像抛弃了他。
翟青明持续地哽咽着,“哥,你不管,那我应该怎么办?”
虽然翟青渔只大了翟青明三岁,但哪怕只是三天,翟青明也把他当兄长,并且打从心底里依赖信任对方。
如今,翟青明只觉得天塌地陷。
翟青渔挂断了电话,同时用手指弹开了那两只刚刚诞生的黑红蝴蝶。
赏南泪水涟涟地被勾起了下巴,翟青渔弯腰吻住了他已经发酸发软的唇,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此刻而做的准备工作。
温热的唇舌触碰在一起,赏南眼前模糊成了一片,他没有哭,所以不是眼泪挡住了视线,他想,他应该是受到了蝴蝶的影响,14说过,蝴蝶是有毒的,看,它又在释放毒素了,致使自己只能像只被抚摸到无比满足的猫一样餍足地趴在它的腿上。
翟青渔单手捏着赏南的耳软骨,他表现得并不热切,可赏南却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爱不释手。
对自己的。
恨不得能把他揉碎。
天慢慢亮了起来,翟青渔将那两只蝴蝶用玻璃罩罩了起来,他告诉张妈,这是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新品种,张妈诶哟一声,捧着玻璃罩小心翼翼地往标本室送,在心底祈祷希望不是和破茧一样脆弱的新品种。
赏南则在翟青渔的房间补觉,补到了中午,他脑子被蝴蝶迷得昏昏沉沉的,浑身绵软无力。
来电铃声在此时显得尤为刺耳,赏南吃力地伸手把手机够到了手里。
是翟青明打来的。
“喂?”赏南声音有气无力地,“我还在睡觉,刚醒。”他清清嗓子。
翟青明嗓音嘶哑,“赏南,我爸妈昨晚车祸,医院没抢救过来,他们都死了,我哥不管我,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赏南静静地听着,“节哀。”
“你能来医院陪陪我吗?”翟青明坐在殡仪馆冰冷的大厅里,他看着大厅里的人来人往,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的,那些事务都交给了父亲手下的人去处理,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他只用等着参加葬礼就可以了。
可尽管如此,翟青明仍旧感到害怕,恐惧,他觉得,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他自己了。
直到他想起了赏南。
想到赏南,他呼吸通畅了许多。
身为朋友,赏南觉得自己应该过去看看,翟青明对于父母在背后对翟青渔所做出的行为一无所知,他是无辜的,尽管他已经成为了既得利益者。
但是……赏南在床上翻了个身,一转身,他对上了一只不知道何时停在床头柜柜角上的蓝色蝴蝶,赏南一怔,继续想道,如果他现在离开青樰山,去找翟青明,翟青渔估计也会把自己从茧里养出来。
然后做成标本,放到标本盒,最后陈列在标本柜中。
“我过两天,就回首都了……”赏南语气抱歉。
翟青明没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赏南看着慢慢黑下来的手机屏幕,也挺感慨的,翟青明如果作为知情者,那他罪该万死,可他几乎是完全不知情,但尽管如此,他仍旧还是被抛弃了。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赏南听见了,立刻丢了手机闭上眼睛。
推门进来的人是李七栋,李七栋走过来一把抓开赏南的被子,粗声粗气说道:“张妈说听见你在打电话,让我来叫你下楼吃饭,还有,翟先生说过几天要去一趟医院,他要去看看翟太太和翟总。”
“他不是不去吗?”赏南懵了,他刚刚才拒绝翟青明的请求呢,那么无情,那么冷漠。
“我也不知道翟先生在想什么,可能还是放心不下青明同学吧。”李七栋摸着下巴,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正确,血缘关系是没那么容易被斩断的,现在翟先生的父母已经去世了,留下来的两个人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况且,翟氏那么有钱,要说真的放弃,还真的有点令人感到肉疼。
短短不到一分钟,李七栋的脑海中已经冒出了豪门兄弟为抢夺财产手段层出不穷的一百种打开方式。
“赏南同学,你去吗?”李七栋又问赏南。
赏南坐起来,呆着,“青渔哥去我肯定去啊。”
李七栋理所当然地点头,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翟先生去你才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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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青明接过助手递过来的葬礼流程以及宾客名单扫了一眼,“你安排就行了,没必要什么都来问我。”
助手姓李,是翟父重金从国外挖回来的,听翟总平时的言语,他大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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